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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真有你的。”仙道嘀咕,“很貴的吧,這個。”
那一天打到最後也沒分出勝負。山腳下鎮上的公雞啼鳴,遠遠地透過山中溼涼的薄霧傳來。流川聽見了,進攻的節奏沒有絲毫改變,臉色卻陰沉下來。仙道借一個防守的機會收了手,東方層巒深處晨光初露。
流川警惕地握著劍,沒有結束戰鬥的意思。
迅速升起的朝陽將柔嫩的淺金色光澤染在不被雲層遮蓋的山巔,流川眉眼的輪廓在晨曦中銳麗非常。
他是陽光下可能見到的最賞心悅目的東西。
被燒死就太難看了。他的話,死也該有個合襯的死法。
於是仙道說:“今天到這裡吧,天都亮了。”
流川不甘心地抿起嘴唇,沉默了一會說道:“有個地方比這兒好,沒有陽光。下次到那裡打,分出勝負為止。”
“好啊,”仙道答得彷彿事不關己,“不過在此之前可能還有一場。”
流川疑惑地看著仙道。
“月蝕過後就是滿月,最近的月亮一直亮得出奇啊。”
流川眉毛一挑。
仙道卻忽然嚴肅起來,看著流川的眼睛鄭重地說:“小心些,我不希望你被狼人殺死。”
“先擔心你自己吧!”流川說著匆匆騰身飛走。
仙道搖頭笑,他當然知道流川聽不見。
“那是狼,不是我。”
作者: 61。157。226。* 2006…5…25 14:50 回覆此發言
21 回覆:夜底傳說(還是一篇仙流文)
那個記憶中最明亮的滿月夜,流川甚至被月光驚醒。
他合衣睡在密不透光的棺材裡,但在某一個瞬間他清晰地感到捷尼羅地從未有過的純白圓月像無聲的稚子那樣爬上了天頂。它觀望著他,於是他醒來,醒在凝重的黑暗裡。
推開棺蓋的一刻,月光刺痛流川的眼睛。窗前鋪展著一片極簡的白色。
他睡過頭了,僕人沒有來喚醒他。
怪異的是流川並未覺得惱怒,某種直覺引起的焦慮令他心神不安。他思考著這種不安的來源,直盯著面前窗外的白月亮坐了一刻。
月亮沒有任何表情,像盲童的眼睛。
流川抓起身邊的佩劍,披上斗篷從視窗飛出去。
這彷彿是月亮存世的最後一夜,它奮力的燃燒令整個亞倫山地亮如白天。流川在高空盤旋幾周,輕易地看到了他在尋找的那隻狼。他期盼了十數年的這個時刻與他的任何一次想象都不同,一直以來他面對的只是兩個選擇,淋漓的戰鬥或者轉頭就走,他從未想過如果他期待的對手重傷待死,他該如何。
流川開始懷疑自己是否沒有徹底醒過來。
他的翅膀在月下投出大片陰影,覆蓋了那隻狼和它周圍的山地。圍攻的狼群察覺到流川的出現,紛紛昂首嗥叫,聲音像淒厲的陰風蕩過山谷。
它的同族們,毛色各異,至少有五十隻,彷彿捷尼羅內外的所有狼人都集結於此。流川不解為何一向獨來獨往的狼人會結群攻擊同族,直到他嗅到了淺淡熟悉的氣味,受傷的狼人身上攜帶的沉鬱寒冷的香氣。
海森克家族血液的味道。
流川想這是伊戈的血,海森克家族血的氣息一旦接觸就像烙印一般難以抹去。這個念頭讓流川突然決定他不能看著這隻狼人死,即使讓自己陷入五十隻狼人的重圍對任何一個吸血鬼都是極端不智的,即使它是自己的獵物、他是自己的敵人。
於是流川收翅降落下來,彎腰面對重傷的狼人。他謹慎地伸出手接近狼的身體,輕聲說:“借給我一些你的血。”
他能感到身後的狼群在觀望中一觸即發的氣氛,但他毫不顧忌地背對著它們。他事後向自己承認那是個瘋狂的舉動,取火引只是藉口,獲得血的方法有其它無數種,那時那地他想做的其實只是撫摩那隻狼,撫摩那些看起來疼痛難耐的傷口。
狼睜開眼睛,白月光下的瞳仁像點燃的紫色琥珀。它凝視著流川的眼睛,沒有求助的姿態,也不抗拒,只是凝視著而已。流川發現自己能夠從狼的眼睛裡看見另一雙眼睛,虹膜深紫,色澤幽暗。他發現即使仙道的靈魂被禁錮在狼的軀殼裡,自己仍然能清楚地看見他的眼睛。
那一刻流川明白了自己其實清醒無比。
前來獵殺的吸血鬼輕輕撥開被血液糾結的銀色鬃毛,緩慢地將手放在重傷的狼人頸部的創口上。
後來流川每次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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