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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二寶問:你覺得二狗怎麼樣?
張寡婦說:我早就看出你相中了二狗,二狗跟你多年,一直忠心耿耿,這人倒是挺合適的,可你得早點把這事兒定了啊,要不城裡那些個媒婆還不把咱家的門檻踩壞嘍。
陳二寶說:這事總得他二狗主動吧,另外香草也得樂意。
張寡婦說:你同意就行,剩下的我這做嫂子的去辦。
陳二寶笑著說:成,這事兒你做主。
於是張寡婦就跑去問香草相不相得中二狗,香草沒說話,臉卻紅的跟蘋果似的。張寡婦一看明白了,這妮子心裡早裝著人家了。張寡婦又問二狗:二狗兄弟,你樂意香草不?二狗不說話,一個勁兒的點頭。一個落花有意,一個流水有情,真是令人眼羨的恩愛一對兒。張寡婦說:傻樣兒,那你還不快去跟你二哥挑明嘍,你非得等著香草被別人家提了親從你手上搶走啊。二狗謝過了張寡婦的指點,第二天一大早就穿的跟個小財主似的,帶著幾個保安隊的手下抬了東西過來,算是下聘。二狗父母死了多年,陳二寶正好一併拿了主意,這一門婚事算是水到渠成了。
結婚的日子是算卦的劉瘸子定的,二狗也沒個正經家,張寡婦也捨不得香草,陳二寶做了主,乾脆,就在陳府辦事,以後在一起過日子得了。
襄陵鎮好久沒這麼熱鬧過了,前一次熱鬧還是在陳二寶娶張寡婦的時候,這一晃又是幾年過去了。結婚那天,還是馬六縣長做的主婚人,東街、西街、南關、北關做買賣的,當混混兒的全都到了,就連關島這個日本人也跑來湊熱鬧,一大幫保安隊的弟兄更是喝的興高采烈、熱鬧非凡。
那一天,關島喝了酒痴痴的看著風韻無限的張寡婦和一朵桃花般的新娘子香草,對手下說:瞧見沒,中國的女人多漂亮。手下說:花姑娘,花姑娘。
酒是個好東西,它能讓人學會忘記憂愁,尋找快樂。那天大家都喝多了,陳二寶多了,二狗多了,馬六多了,關島也多了,在場的人大部分都多了。他們忘記了那找也找不見的胭脂墳,忘記了賠賠賺賺的生意,忘記了養家餬口的煩惱,忘記了被窩裡繳槍投降的無助,忘記了仇恨、忘記了痛苦,忘記了恩恩怨怨,忘記了打打殺殺,忘記了一切該忘或者不該忘的過去,在二狗抱著香草運動愛情的時候,醉的洶湧澎湃,醉得海闊天空,醉得一塌糊塗。
第五十章 初見紅玉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就像老楊樹上的葉子,抽了新芽,長了新葉,翠翠的又變綠了,更綠了,最後黃了、枯了,一陣秋風吹過來,呼呼啦啦的落下,一年又一年的往復更替。
二狗結婚之後,關島幸夫被軍部招回了日本,馬六每天忙於政務還要接待或者對付各流各派從倒蔣戰爭中潰敗下來路過的殘兵敗將,陳二寶依舊摟著張寡婦逍逍遙遙的過日子,小陳香也像那田地裡的麥苗,在陽光沐浴之下慢慢的長高了,劉瘸子依然每天出攤兒算卦,不過後來竟莫名奇妙的和天香樓裡的小紅勾搭到一個被窩兒去了,馬六的寶貝女兒馬倩倩隔三差五就往陳二寶家跑,纏著陳二寶趕快讓他的虎子哥早點回來。
當然,在那個混亂的年代裡,並不光只有這些普通的市井生活在延續。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銷聲匿跡了好幾年的土匪又在這一帶出現了,傳說領頭的是個年輕姑娘,人送外號:一槍紅。不僅人長的漂亮,槍法更是一絕,能閉著眼睛一槍打落正在翱翔的大雁。不過這夥土匪行事卻很怪異,並不騷擾尋常人家,而專揀那些平日裡為非作歹,欺男霸女,橫行鄉里的地主老財和惡霸奸商洗劫。以至於後來好些個大戶人家為了避免這夥土匪的騷擾,居然竟相施粥捨飯,體恤佃戶,誠實經商,鋪路架橋,樂善好施,專注於人民慈善事業。讓這襄陵城的民風好轉了不少。
這時光如白駒過隙,一眨眼的功夫原來還穿著開襠褲的小傢伙兒們都長成了小夥子大姑娘。掐指一算,虎子今年都二十出頭兒了,從三歲被父親陳二寶到師爺通臂李那兒算起,也有了十多個年頭,早長成了精壯的小夥子,經過師爺的悉心傳授,功夫日漸精到。旁人都說虎子天生是塊練武的好料子,現在是青出於藍了。通臂李也覺得這小子到了能闖天下的時候,就讓他出了師,期待著他能闖蕩江湖,行俠仗義,有一番光耀師門的作為。
過了農曆三月三,虎子給師爺通臂李端端正正的磕了三個頭,謝過了師爺這些年的悉心教誨,就離開了李家莊,準備回到縣城去。在那裡不僅有自己的親爹後孃,還有活潑可愛、溫柔俏皮的小妹,還有熱情似火,漂亮如花的倩倩姑娘在等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