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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了門不納外客,就是自家親眷,除了薛家崔家相家三家至親,別人家都不肯來往。
相於庭新升了通政司通政使,因與宦官們不大合得來,才兩個月就告了病奉老父回明水休養。旁人都道相於庭有些呆氣,只狄希陳猜到一二分,必是劉謹的手爪伸的有些長了。相於庭是個讀書人,叫他對著皇帝的無良舅舅拍拍馬屁無妨,對著東方不敗拱手,那是打死也不肯的。因此相於庭在家,只與狄希陳能說得上幾句話。
這一日調羹的事傳到相於庭耳朵裡,他自個騎了頭黑驢,叫個小僮牽了到狄希陳莊上來尋表兄說話。
狄希陳因小九考中了秀才不必再上學,狄大狄二兩家一般兒都在繡江縣裡莊上住,早把家學遷到明水來。散了學請兩位先生在東邊竹蔭下吃茶說話。聞得相於庭來了,虞先生就有些惶恐,堅請辭去。胡秀才只得隨了他。狄希陳到家,素姐已是帶著兒子陪著相於庭說了半日閒話,因他回來了,笑道:“俺去做幾個菜,你們說話罷。”
相於庭拍拍小全哥道:“玩去吧。”狄希陳會意,拉了他到前進院子書房裡說話,支使開了邊上服侍的人。相於庭就問他:“聽說有個人在縣裡告呢,說要認了小翅膀回去。”
狄希陳無所謂道:“鬧了幾個月了,也沒鬧出什麼名堂來,理他做什麼?”
相於庭笑笑道:“原來你知道呀。”
狄希陳也笑道:“你既知道,何必問我?”
相於庭思索半日道:“你不好下手。俺替你撥一撥罷。”
狄希陳道:“借老四的手罷。他兩個鬧得夠了,知縣大人自會有公斷。俺守著孝呢,燒香燒紙之外。通沒心思管這些。”
相於庭笑道:“使得,親自動手到底落了下乘。可惜白丟了這們些錢。”
狄希陳搖頭道:“老太爺生了小翅膀。俺心裡就有定數。已是分了家,調羹想怎麼花,由她。”
相於庭一笑,晚間與狄希陳一醉方休,回家相老太爺問起。相於庭道表兄另有主意,相老太爺厭調羹為人,狄希陳如此行事其實甚合他老人家的心意,也就丟開手九月崔姨媽家第六個孫女兒出世,狄希陳、素姐去賀。素姐得便要去家庵尋春香,就請崔姨媽叫了個婢女梅香帶路。那家庵卻在崔家莊後一里許的一座小山上。
到了庵裡,先到菩薩前磕了頭,崔家姑娘不併肯見外人,素姐只在門外問了好。梅香引著素姐到後廂一間小房。春香正坐在窗前低頭納鞋底,見了素姐和秋香進來,又驚又喜接出來。
素姐先瞧她還是俗家打扮。心裡就鬆了一口氣,再瞧她比從前還瘦了些。想來必有什麼難處。就想著要勸她回家。秋香早拉著春香的手,笑著抱怨道:“三番五次捎了信來。你也不理俺們。小杏花她們都想你呢。”
春香只是微笑,讓了素姐到房裡坐下,對梅香道:“麻煩姐姐到廚下說一聲兒,叫他們送壺開水來咱們泡茶。”
素姐趁著她們說話地當口,細瞧春香住的小房,靠西窗盤著小炕,窗臺上擺著一疊疊的書,最上邊幾本書皮都有些捲起,炕桌上擺著文具,一個小碟裡兩三塊墨都只剩個角兒。桌角還壓著十來張油竹紙,密密麻麻都是極小地正楷,看得出春香下過一番苦功。牆上還貼著幅字,是春香抄的《心經》,素姐曉得兩個香有話要說,一直站在牆邊一行一行看字。
兩個香說完了梯己話兒,因素姐總盯著牆上地字細瞧,春香紅了臉送碗茶上來道:“俺那字見不得人的,夫人休要笑俺。。;.。。”
素姐就便在炕沿坐下,接過茶笑道:“這裡的日子真舒服,我來了都不想走。”
春香只是笑,秋香推她道:“跟俺們回家去吧,這裡再好,總是別人家。”
素姐道:“我方才看這個多心經,有許多不解,問你可使得?”
春香含笑道:“夫人請說。”
素姐亦笑道:“骨子裡還是這個不服輸的臭脾氣,方才看色不異空,空不異色這兩句,我就著實的不明白,你說說?”
春香想了半日,實不說好得,還在沉思。素姐又道:“俺想起來一句五柳先生地詩: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卻不曉得跟這兩句的意思是不是差不多?”
秋香聰慧,雖大不明白,也猜出素姐是在勸春香回頭。
春香低頭,良久方道:“俺想明白了,跟夫人回家去可好?”
素姐微笑道:“從前卻是我的錯,瞧你把多心經貼在牆上,經文我不解,只這三個字,也能猜得到你處境如何。”
說得春香眼圈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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