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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竟然已經斷氣了,胸前赫然留了一個半截的箭頭,原來他在突圍北漠包圍圈時已經中箭,竟是隻削斷了箭身,強行騎行了一個日夜,這才趕到商易之的軍營。這一路上氣血早已經耗盡,全靠著一個信念支撐著,剛才說完最後一句話便伏著死去了。
饒是見慣了生死的商易之也不禁有些動容,默默地看著侍衛把傳信兵屍體抬了下去。
“將軍?”徐靜輕喚。
商易之回過神了,對著徐靜苦笑一下,問:“先生可知道軍報的內容了?”
徐靜沉靜地看著商易之,默默點頭。
商易之仰面長嘆了一口氣,說道:“不瞞先生,我自小便一帆風順,從來沒有遇到過什麼大的挫折,其實一直是自己運氣好,我卻不知天高地厚地以為是我自己有本事,現在想來,真是極其可笑。周志忍能成功圍困豫州,就說明糧草毫無問題,何勇那裡又一直沒有訊息,可見也是凶多吉少了。”
徐靜不理會商易之的話語,只是沉聲問道:“將軍灰心喪氣了?”
商易之轉頭看徐靜,突然笑了,自嘲道:“不然怎麼辦?如果我們還在豫州城內還好,依靠城內的糧草裝備守上一兩年都不成問題,而現在我們出來了,豫州城內只剩下了石達春的幾千老弱,恐怕能開弓的都沒幾個,你讓他拿什麼守?豫州一旦失陷,我們該何去何從?恐怕陳起早就算好了這一切,呵呵,陳起啊陳起,佩服佩服,如果不是他,我們在野狼溝就能全殲北漠軍,因為他,北漠軍竟能又退回到靖陽,因為他,周志忍趁豫州空虛圍困豫州。”
徐靜眼睛轉動,精光閃爍,問:“將軍怕陳起了?”
商易之嗤笑了下,沒有回答。
徐靜又冷聲問道:“那麼徐靜請問將軍,就算將軍帶兵留守在豫州城內,那又能怎樣?”
商易之被他問的一愣,目光深沉地看著他。
徐靜冷笑一聲,又接著問道:“那麼徐靜就這樣問,現在我國留在江北一共有多少兵馬?”
商易之眉毛挑了挑,說道:“我們這裡尚有三萬,泰興城內估計還有三萬多守軍,其他城鎮的守軍很少,可以忽略不計。”
“也就是說我國在江北滿打滿算也不過是六萬多人?是不是?”徐靜問。
商易之點頭。
徐靜輕蔑的笑了笑,又問道:“那北漠現在侵入我國的軍隊又有多少?”
商易之沉思了下,抬眼說道:“應該還有二十多萬。”
徐靜說道:“將軍出身將門,應該比徐靜更清楚我國現在的形勢,可知道我國可還能派兵北渡宛江收復失地?”
商易之皺了皺眉,沉聲說道:“怕是不能,我國江南大部軍隊正在西南的雲西平叛,二十萬大軍身陷其中拔腳不出,根本沒有兵力北顧。”
“那將軍認為朝廷可會抽出兵力渡江北上?”徐靜又尖銳地問道。
商易之冷笑一聲,眼睛中閃過些許不屑:“雲西和我國西南接壤,又無天險可倚,幾天便可至都城。朝中必是會先捨棄江北,依靠宛江天險以拒北漠,集中江南之力平定西南。”
徐靜笑了,笑道:“將軍既然都能想明白這些,還會豫州去做什麼呢?我江北只有六萬將士,而北漠尚有二十萬兵馬,更何況北漠境內並無其他戰事,北漠人可以專心地對付我們,後面可能還有十萬,二十萬,甚至更多的大軍在等著。周志忍為何棄泰興而圍豫州?我想並不是陳起算到了豫州城內空虛,這恐怕只是北漠人的既定計劃,佯攻泰興引我江北軍南顧之後,開啟我靖陽邊關,然後在一步步地推進,各個擊破。我們回豫州做什麼?要做北漠人的甕中之物麼?”
徐靜的一番話,如醍醐灌頂,霎時澆醒了商易之,他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將軍,”徐靜又說道,“靜觀將軍不是池中之物,所以今天想對將軍說些無禮的話。”
商易之急忙說道:“先生請講。”
徐靜捋了捋鬍子,說道:“咱們既然從豫州城出來了,眼界就應該寬了一些才對,將軍更不能把目光放在一城一池的得失之上,北漠人要得不是我們一個兩個的城池,而是我們整個的江北,從而進一步以圖江南,而將軍也同樣。”
商易之目光閃爍,上下打量著徐靜,突然躬身向徐靜一揖到底,恭敬地說道:“易之多謝先生指教。”
徐靜等商易之把腰彎了下去才慌手慌腳地去扶起他:“將軍怎可行此大禮,徐靜愧不敢當。”
商易之笑了笑,說道:“先生心中既有城府,我軍將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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