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癱在地上,如果他能站起來,如果他能護住伍長的背後,伍長是死不了的。
那人瞥了眼張二蛋,眼裡滿是鄙夷,輕聲說道:“伍長閉眼前有交待,說不要為難張二蛋,他只是歲數小,沒見過殺人,等以後就好了。”
張二蛋也不回嘴,緊緊地抿了唇,倔強地抬起頭來,任王七打罵,只是用袖子狠狠地擦著自己的眼淚。
阿麥想不到那個上來就給他們下馬威的伍長竟然是這樣一個漢子,心中也不禁升起一股敬佩,她上前幾步,拉開王七,用雙手用力地握住張二蛋的肩膀,堅定地說道:“你的命是伍長用命換下的,那就好好活下去,以慰伍長的在天之靈,我們一起去為伍長報仇!”她環視了一下眾人,大聲說道:“我們都得好好地活下去,多殺韃子,為伍長報仇,為我們死去的兄弟報仇,為我們大夏被韃子禍害的百姓報仇!”
幾句話說得眾人情緒激昂,都滿臉激動地看著阿麥。
阿麥伸出了手放在半空中,一字一句地說道:“我,阿麥,願從此以後和各位兄弟同生共死,榮辱與共,如果哪位兄弟肯相信我阿麥,就請把手搭過來。從今天起,我們就是異姓兄弟,我阿麥願用性命去換任何一個兄弟的性命,沙場刀劍無眼,不管那個誰先走一步,那麼他的家人就是兄弟們的家人,爹孃就是兄弟們的爹孃!”
說完,她目光堅毅地看著大家,有的人眼中有著懷疑,可更多的卻是狂熱,被熱血激起的男兒豪情!王七最先把手用力地握在了阿麥的手上,然後便有了第二個,第三個……
最後只剩下了張二蛋一人,眾人都看向他,王七更是對他怒目而視,阿麥鼓勵地看向他,他用力地咬了咬下唇,忍住了眼中的淚,把手也搭了上來,張嘴說道:“我,我——”他卻說不下去了,眼淚還是流了下來。
阿麥笑著推了下他的腦門,笑道:“還真是個小孩子!”
眾人鬨然而笑,把張二蛋笑得更不好意思,臉憋得又紅又急,可眼淚卻偏偏還不聽話,一個勁地往下流著。
阿麥又問伍長的家中情況,得知伍長是青州人氏,三十多歲了還沒有娶親,家裡只有個老孃,光指著伍長的那點軍餉過活。阿麥也不禁有些黯然,和眾人商量了,以後伍長的老孃便又大家來養,以後也是如此,萬一誰要是不幸犧牲了,那麼他的家人也都是第四伍的所有人共同供養。
眾人說了半天的話,早就過了休息的時間,卻一直不見中軍擊鼓集合,大家不禁有些奇怪,阿麥心中卻隱約猜到了些什麼,卻沒說什麼,只是讓大家先就地休息,等待軍中命令。
果不出阿麥所料,軍中的確是出了大事。
十一月初,在商易之領兵北出的同時,圍在泰興的北漠名將周志忍也有了行動,他棄泰興而圍豫州,北漠騎兵以迅雷之勢先行控制了豫州城四周的交通,豫州城的信使突圍了多次,不知死了多少人才從北漠騎兵的包圍圈中突圍而出,趕來給商易之送信。
豫州城危在旦夕,如果豫州城失,那麼商易之手中的三萬多軍隊將無處可去。原來北漠早就想著了豫州,現在他領兵在外,北漠人正好趁虛而入。現在想來,陳起的南下到底是真實的意圖還是隻是一個誘餌,他都有些不清楚了。
商易之臉色也變了,死死地盯著地上的傳信兵,都忘了讓人帶他下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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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盛元二年,野狼溝之役,麥帥初露鋒芒,斬敵二十又三,升為伍長,入青州軍步兵第七營第八伍。是時,經野狼溝之戰,伍中尚存壯士七人,皆服麥帥。後經諸役,七士均奮勇殺敵,麥帥與之以兄弟相稱,甚親厚。及天下定,成祖立,七士只存二人矣。世人惜之敬之,尊為“七猛士”。
————《盛元紀事之七猛士》
第一卷 風雲起野麥乍飄香 眼界
眼界從未有過的挫敗感緊緊地包圍了他,陳起破靖陽殺三十萬邊軍的時候他只是感覺到憤怒,感到痛惜,也沒有過這樣的挫敗感。因為他總覺得那場敗仗不是他打的,他總覺得他有和陳起一較高下得資本,他以為陳起不過是賭贏了一局他沒有參加的賭局而已。
而現在,他千里伏擊陳起,雖逼得陳起退回靖陽,可誰又能說這場戰爭是他贏了呢?周志忍圍攻豫州,截斷了他所有南下的後路。不論是回青州還是去泰興,豫州都是必經之路。
商易之無力地揮手,讓侍衛領那個傳信兵下去休息。兩個侍衛過來扶那個傳信兵的時候,才發現他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