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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外的張二蛋已經等的有些心焦,久不見阿麥出來,生怕她遇到什麼危險,想要進去找又怕遇到尷尬,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就見阿麥從林子裡走了出來。張二蛋紅著臉迎了上去,想要問句怎麼這麼久,可張了張嘴還是把話嚥下去了。
阿麥從地上抓起把雪擦了擦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歇夠了沒有?歇夠了我們走吧,從這裡往東北,咱們走小路,沒幾天就能回營裡了。”
張二蛋看出阿麥眼睛有些發紅,似是哭過了,心下有些奇怪,想問卻終還是忍住了。他聽阿麥如此說,也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便從地上拿起行囊來,又把阿麥身上的包袱拿過來背到自己背上,默默地轉身往前走去。
阿麥愣了下,眉頭皺了皺,猛地從後面向張二蛋身上撲過去,一下子就把他瘦削的身體撲到在了地上,把他的胳膊反剪過來死死地摁住。
張二蛋一驚,不解地回頭看著阿麥:“伍長?”
阿麥用膝蓋壓住他的身體,一手拔出刀來逼到他的頸上,狠聲說道:“張二蛋你給我記住,我是你的伍長,以後還會是你的隊正,你的將軍,你可以把我當兄弟,但是你不能把我當女人,現在不能,以後也絕對不可以!”
張二蛋臉上已經憋得通紅,有些急切地解釋:“我沒有,伍長,我沒有!”
阿麥冷笑:“沒有最好,不然我就在這裡殺了你滅口,你別以為我會狠不下心來殺你。”
張二蛋怔了怔,倔脾氣隨即也上來了,怒道:“你要殺就殺,你當我怕死麼?我張二蛋既然說過了你是我的伍長,你就永遠是我的伍長。如若不肯信我就乾脆殺了我!”
阿麥瞅了張二蛋半晌,卻突然撲哧一聲笑開了,然後鬆了手,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看著張二蛋笑了起來。張二蛋被她弄糊塗了,從地上爬了起來,拍打了一下身上的殘雪,氣呼呼地看著阿麥。
阿麥笑完了,看張二蛋還滿面怒容地瞪著自己,衝著他伸出了手,笑道:“拉我起來。”
張二蛋愣了下,心裡雖然還怒著,不過還是伸出手把阿麥從地上拽了起來,阿麥就勢用肩膀撞了撞他,笑道:“好兄弟,我就怕你不經意間把我當成女人,我的身份要是在軍中洩露了,等著我的就只能是死了。”
“我不會讓你死!”張二蛋氣呼呼地說道。
阿麥笑著搖了搖頭,伸出手把自己的包袱從張二蛋身上解下來揹回到自己身上,說道:“就怕你會不小心露餡,如果剛才不是把我當女人,你幹什麼要替我揹包袱?”
“我——”張二蛋噎了下,臉上有些紅,剛才他下意識地去替阿麥揹包袱,心裡倒真的是因為覺得她是個女子,想替她減輕些負擔。
阿麥自嘲地笑笑:“以後不用這樣,我自己都沒把自己當女人過,你也不用。”她轉過身目光冷冽地看著張二蛋,正色說道:“這是最後一次,幸好這裡沒有外人,也就算了。但如果在軍中,你要是再有一次,即便是好心,我也會除了你滅口的,二蛋,你記住。不管我是否忍心,我都會毫不猶豫的下手,就像那日在豫州城對那兩個北漠侍衛一樣。”
張二蛋看著阿麥片刻,默默地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兩人一路向東北而行,走到後幾日乾糧已經吃盡,只好在林中獵些不曾冬眠的小動物來充飢。阿麥倒是有心想去掏個熊窩弄兩隻熊掌嚐嚐,可一看到張二蛋那小身板也就死了這份心思。山中小路本就難走,再加上越往北走積雪越厚,兩人在這雪山裡走得甚是狼狽,上坡爬下坡滾,算得上是連滾帶爬,等到達江北軍的勢力範圍時已經是正月十三,離上元節不足兩天。
江北軍的巡邏部隊在雪地裡發現了狼狽不堪的阿麥和張二蛋兩人,聽阿麥說是商易之身邊的親衛,出來執行任務時迷了路,便急忙把訊息報到了商易之所在的雲繞山。雲繞山上的回應很快,阿麥和張二蛋還在巡邏隊的木屋裡抱著碗喝熱湯的時候,雲繞山上派來接他們的人就已經到了屋外。
木屋門口那又髒又硬的棉簾子突然被人撩開,一個身材高大的江北軍軍官大步地跨了進來。阿麥把碗裡的熱湯喝了個底朝天,剛把碗從臉上放下來就看到門口那個軍官,一下子也愣住了。
“阿麥!”軍官叫道,低啞的聲音裡明顯地壓抑著激動。
阿麥雙手還捧著陶碗,怔怔地叫道:“唐大哥?”
唐紹義急上前幾步把阿麥從地上拽了起來,看著明顯瘦了不少的阿麥,忍不住有點眼圈發紅,用力握了握阿麥的肩膀,低聲說道:“又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