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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見過她?在哪裡?”男子一聽他的自語,急切地站了起來。
“沒沒……沒……”夥計手一抖,畫卷掉在地上。他……他忘了身邊還有老闆了?該死!千萬不要沒了飯碗!
男子很是急迫,撿起地上的畫卷,展放在夥計的眼前,急道:“你再好好想想,到底在哪裡見過她?或是有沒有見過相同的男子,小販、商人或是比較落魄……”
“落魄?”夥計下意識的重複著,突然靈光一閃,拍腦道:“我記得了,是她!”
“哪個她,她在哪裡?”心怦怦跳了起來。真的會是她嗎?
“就是剛剛……剛剛吃霸王餐的那個姑娘,她穿著一身粗衣,衣服上還打了好幾個補丁,剛開始我不想讓她進來的,可是又怕人說我們情人坊仗勢欺人,所以……沒想她真吃了霸王餐……現在想想,長得還真是一模一樣呢。不過怪的是,當時那姑娘在哭……”可是這年頭,富家公子哥兒假扮乞丐的人也不在少數,這種富人惡嗜,讓他不敢狗眼看人低。
“……”男子失神跌坐回椅子上。他苦尋她三年,跟她背對著背,他卻未有查覺?她在哭?是因為他聽衛珍、衛影稱他為爹?他對著兩個孩子笑,卻聽不到她在哭?
“她往哪個方向去了?”
“往右邊走的,眨眼間就不見了。”
男子“嚯”的一聲站起來,往門邊走去,“讓掌櫃送衛珍、衛影回客棧,說我有事離開洋浦,讓他們先行回莊。”他走的很急,話未完,人已消失。
“是。”夥計激動的手握成拳,閃亮的淚光自眼角滴落,朝老闆離去的方向深深鞠了一個躬,深深的尊重。這麼平易近人、深情的老闆,他一定要好好幹活,當牛作當報答他。
蕭山退了顧來的馬車,選了一匹馬,兩個共騎一匹,馬不停蹄往桃塢趕去。
木頭從店鋪出來,快速回了客棧,沒踏進房一步,讓車伕備好馬,直接往桃塢趕去。如果真是她,他在目的地等她!
一前一後,一匹快馬,一輛馬車,前後不到一刻鐘出城。馬車再快,亦不可能趕過一匹快馬,何況蕭山怕詩畫出事,更是快馬加鞭趕往桃塢。
曾經的相許,此刻的距離。只要一拉開,有誰敢肯定這不就是一生呢?
失而復得
快馬加鞭,夜不停宿。蕭山花了三天三夜的時間,終於回到了桃塢。到達城門時,天色已黑,城閉緊閉,蕭山棄馬,帶詩畫施展輕功躍上城頂,進入城內。
別離三年的池城,在黑暗中回來,驀然回首,悉事已變。沒變的,只是屋前的那兩個大字葉府。
“詩畫……”蕭山站在葉府前,輕喚了一聲。
詩畫回頭,報之以微笑,卻比哭還難看,“謝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蕭山,後會……”黑色夜幕,掩了她蒼白的容顏。
那兩個字,無論如何也沒有勇氣說出口。她轉身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門,緩緩合上。
兩人,被一堵薄牆阻住,詩畫靠門而立,兩行清淚被黑夜吞噬。
蕭山望著緊閉的大門,苦澀的笑了,喃喃道:“後會……無期,是嗎?”
終於到了這一步,後會無期……兩人間不再有仇恨、恩怨,從此形同陌路人。
孑然轉身,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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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被輕輕推開,黑暗中猶可見走進一個倩影,她走到床前,模糊中見床上躺著一婦人。
黑影站在床前,盯著床上的熟睡之人,百感交集,卻硬生生吞落肚。
婦人似有感應,模糊間睜開眼睛,只見床邊站在一個黑色人影,當即嚇的坐了起來,剛想呼救,嘴被一柔軟的手捂住,來人為女子。
“娘……”一聲輕喚,無盡相思。
婦人一怔,久久才緩過神來,當即淚如雨下,手摸向來人的身子。她半跪起身子,發顫的手摸向溼潤臉,聲音是止不住的顫慄,“……詩畫?是你嗎,詩畫?”
“娘。”兩人緊抱在一起,淹沒在無盡的黑暗中。
“娘一直在等你,你終於回來了。”苟氏起身,點亮房內的燈,手止不住的發抖,將詩畫拉到燭火之下,“讓娘看看你,讓娘好好看看你。”
這夢,這場景。三年中,無數次的出現。
這次,還是夢嗎?
燭火之下,詩畫雙眼深陷,眸子乾涸無神,臉頰瘦削,神情憔悴。
“娘,您怎麼……”雖說燭火搖曳,可詩畫還是發現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