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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知道,公子是想幫我,可又不好明說,於是才故意找機會送我珠子。其實公子這個人吶,面冷心熱,心腸又好,是個良善的。可惜就是命不太好,家裡人都……唉,罷了,還是不說這些了。給我看看你的料子,反正送你你就收著,沒什麼大不了的。”
袁大娘年輕的時候是繡娘,裁衣刺繡的手藝都很好,她看了看眼前一堆綢緞,眼睛一亮,挑出一匹紅的來。
“胭脂綺!”
胭脂綺是一種極為名貴的絲綢,輕薄柔軟,光滑貼膚。胭脂綺因為色如胭脂而得名,而這色並不是後來染上去的,乃是天成。
據說有一種罕見的桑蠶,吐出來的絲自帶緋色,一開始顏色較淺,不過會慢慢變深,等到蠶蛹形成的那一日,最後的絲會豔若殷血,看起來妖冶至極。所以這樣的原絲織就的成品,自然而然會形成漸變色的層次,從淺紅到妃色,再到海棠紅,櫻桃紅……最後是如血的豔麗。
正是:蠶絲織綺添光澤,未點胭脂已自紅。
袁大娘也只見過一次胭脂綺,此時再見頓覺驚豔無比。一時技癢心起,於是自告奮勇要給酒兒裁衣,勢必要做一套舉世無雙的裙衫出來。
趕工幾日,這天胭脂裙終於完工,袁大娘迫不及待拉了酒兒回來試衣裳。
酒兒臉白膚亮,又長得水靈靈的,加上她愛笑,所以穿上這身胭脂紅的裙衫是再適合不過了,襯得她人更顯嬌俏,回眸一笑顛倒了眾生。
“好不好看?”酒兒穿上裙子笑著問袁大娘。
“好看!當然好看!”袁大娘對自己的手藝頗為自豪,對酒兒如今的打扮更是滿意,“轉兩個圈兒給我看看!”
酒兒原地轉了個圈,嫣紅的裙襬飛舞出層層波浪,好似盛開的大紅石竹。
“酒兒——”
忽然聽到曹管家的聲音在門外喊,酒兒匆匆開啟房門就跑了出去。
“曹大叔有事兒麼?”
曹管家招招手:“公子找你,在花廳。”
酒兒一聽,衣裳也沒來得及換,趕緊提著裙襬小跑去了花廳。要是去晚了,指不定怪脾氣的公子怎麼說她呢!
曹管家看著酒兒紅色的翩翩背影,自言自語一句:“真好。”
花廳裡,南宮霖正負手在背,打量著一盆萬年青,漫不經心的樣子。
“公、公子,您找我?”酒兒跑到門口,呼哧呼哧喘著氣,說話都有些不連貫。
南宮霖回頭,一抹嫣紅映入眼簾,媚如春光,驚豔絕倫。
酒兒喘了兩口氣,這才覺得好一些,發覺南宮霖沒搭腔,又喚了聲:“公子?”
“哦。”
南宮霖回過神來,把眸子一斂,遮下視線,道:“你跟我出門,我們去麓山。”
第十二章 麓山行
“去麓山?”酒兒一臉莫名,幹嘛要去麓山?
南宮霖見她不明所以,把臉一垮:“上次說好去杏花林的,你忘了?”
原來是這茬!這幾日酒兒忙東忙西,居然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
她縮了縮脖子,道:“那公子您等我一下,我去收拾收拾,換件衣裳。”
說罷酒兒轉身就要跑回院子,南宮霖急忙叫住人:“就這樣去,換來換去的幹什麼?我才沒時間等你!”
他也不容酒兒再說,徑直跨步出了房門,大刀闊斧地走出府。酒兒無奈,只得乖乖跟上。
夜澤已經牽著馬在門口等了,此馬名曰奔霄,身高九尺,其鬃曳地,色如霜紈,股有旋毛似日月之狀,神色桀驁不馴。
南宮霖走到奔霄面前,摸出兩塊飴糖,攤在手心裡餵給馬兒。奔霄撲哧撲哧噴鼻,低頭吃下飴糖,南宮霖用手順順它的鬃毛,只見奔霄很親暱地用頭蹭了蹭他。
酒兒頭一次見到這麼威風的馬,而且這馬兒居然還愛吃糖,頓時大感好奇。她想著如果自己喂奔霄吃兩塊糖,它會不會也這麼聽話?
“會不會騎馬?”南宮霖轉過頭問酒兒。
酒兒小雞啄米般點頭:“會!”
好想騎在奔霄背上,天高地闊,縱意馳騁!
“會就好。”南宮霖轉頭對夜澤說道:“去把琉驪牽出來。”
等到看見夜澤牽來南宮霖口中的琉驪,酒兒頓時苦了臉。
這就是匹普普通通的棕紅小矮馬,其貌不揚,矮小結實,和集市上拉貨物的馬兒沒兩樣,一點也沒有奔霄威風。
如果放在平時,小矮馬其實也不難看,可要是跟奔霄站一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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