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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些年來,他是唯一令她動心的男子。人這一生,總要主動大膽一次,不是麼?
流光匆匆,傾心勿縱。
這日早晨,酒兒才伺候完南宮霖用完朝食,正回到廚院刷碗,就看見袁大娘來找。
“酒兒,忙不忙呢?衣裳做好了,你來看看!”
酒兒把盆子裡的髒水倒進溝渠,抱著碗回屋放好,擦了擦手:“好嘞!我這就來!”
她解下圍裙,出門就瞧見袁大娘眉開眼笑地看著她,對她說道:“快來快來!哪裡不合適給我說,我再改改!”
酒兒被袁大娘激動地一路拽著回了兩人住的小院子,進屋關上門,袁大娘拿過來一套胭脂色裙衫,催促酒兒換上。
話說前兩日,不知道曹管家從哪裡抬了好些大箱子進府,全都被搬去了庫房。酒兒也跟上去幫忙,負責清點登記。原本她猜這是公子在外做生意買的貨物,誰知開箱一看,卻是珍寶古玩、綾羅綢緞之類的東西。
象牙雕花開富貴瓶、和田玉踏財童子把件、紫檀木葉形托盤、雕麒麟荷花加彩朝帽耳石香爐……酒兒真是大開眼界了。
南宮霖知道有東西進府,也來庫房瞄了一眼,不過他神色淡淡的,見到這些東西都沒什麼表情,好似平常得很。掃了眼清單,他只叫夜澤撿出兩樣來。
一個是雞血玉葫蘆掛件,質地晶瑩剔透,水潤包裹緋色,如濃墨遇水散開,流光溢彩,看起來甚是玲瓏乖巧。
另一樣是一方苴卻硯,上有一對石眼,像貓眼似的。硯臺石質細密膩滑,瑩潔滋潤,扣之聲音清越,觀之文理清秀。
“公子,您看這些料子怎麼辦?”
曹管家指著一箱子彩色的錦緞綺羅問南宮霖,他知道自家公子不喜歡鮮色衣服,只是這等東西若不及時用了,儲存起來也是相當麻煩的,再說庫房已經堆了好多,都快裝不下了。
南宮霖一看,都是些花花綠綠的綢子,他又不是大姑娘,怎麼可能穿得這麼花枝招展?織造司一幫人成天吃多了沒事兒幹,盡給他送這些沒用的東西!
忽然看見酒兒站在一旁,身穿普通花布衣裳,看起來舊舊的。他隨手一指:“全都給她吧。”
酒兒見南宮霖指著自己,驚訝不已:“給我?”
南宮霖點點頭:“就給你。”
“這不太好吧……”酒兒搖搖頭,“這些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幫東家做事領工錢是天經地義,時不時有點小賞賜也是可以接受的,只是突然送她這麼大一箱子綾羅綢緞,真的不妥,酒兒覺得有些怪怪的。
“給你你就收著!”南宮霖又不高興了,兇巴巴地說道:“不喜歡就扔了!反正東西給你了,你愛怎麼著怎麼著!”
最後南宮霖鼻腔冷哼一聲,獨自傲然離去,留下酒兒對著一大箱子東西發愁。
這可如何是好?
這時曹管家走近說道:“酒兒,公子說給你你就收下。以前府裡沒女子,我們拿到這些東西都發愁,用也不是,賣也不是。現在可好了,你來了正好拿去做衣裳,年紀輕輕的,穿豔一點才好看。”
酒兒蹙著眉頭:“這怎麼好意思?曹大叔你們已經很照顧我了……”
“公子就這脾氣,做事全憑心性,想幹什麼幹什麼。沒事的,你就收下啊!”
後來酒兒沒法,抱著幾匹料子回到院子,把這事兒給袁大娘說了。
袁大娘一聽就笑了:“嗨!公子就是這樣的!你不知道,有一次吶,府裡也是搬來好多東西,我去瞧了瞧,嘖嘖,我活了這麼大歲數,還是頭一次見到那麼多珍貴的玩意兒!一隻金鐲子足有兩斤重,翡翠雕的白菜跟真的一模一樣,還有這麼大的珍珠!”
袁大娘圈起手指比了比,給酒兒形容那些珍珠有多大,然後接著說道:“我老婆子想著,活了大半輩子,飽飽眼福也就夠了。可是後來你猜怎麼著?公子他居然隨手抓起幾顆大珠子塞進我手裡!說是送我的!”
“我當時跟你一樣,嚇得不敢要,可是公子一臉不耐煩的樣子,說送了人的東西絕不收回去,我推了幾次都沒推掉,只好把珠子收下。其實當時那段日子,我鄉下的兒子正好出了點事,需要大筆的錢打點,可我們這種人家平時日子只是勉強過得去,哪裡還有多餘的銀子?這幾顆珠子真是幫了我大忙,不然今天你可能就見不到我了,指不定在哪兒還債呢!”
酒兒笑了起來:“呵呵,公子還挺大方的!”
“是啊,”袁大娘牽起酒兒的手拍了拍,忽然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