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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的恍惚;我幾乎就以為自己從一個噩夢掉進了另一個噩夢。
飛快的轉頭看去;那動作幾乎讓我扭斷了脖子;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宛如鬼怪地醜陋的臉。
有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我的床前;彷彿一頭隱藏在黑暗的野獸。
狂跳的心一下子就安穩下來;不管是夢是醒;我都不再害怕。
是寒叔。
有他在;就算天塌下來;我也不會害怕。
即便他的臉醜如鬼怪。
其實;當年的他並不醜;不但不醜;還有點子小帥;只是不管是大帥還是小帥;被大火燒過都會變得鬼怪般駭人。
十年前;一場大火燒光了他的家;唯一倖存而且完好無損的東西;就是我。
他冒著熊熊烈焰衝進火場;救了我不值錢的貓命一條;我被他護在懷裡安然無恙;他自己卻被大火燒得面目皆非。
鄉親們從廢墟殘灰中把他扒出來的時候;蜷在他懷裡的我;一張小臉居然還算乾淨;連菸灰塵土都沒染上多少。
其實他用不著那麼亡命的來救我;儘管我該叫他爸爸;可是我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四歲的時候;我和媽媽走進了他的家門;媽媽指著還是個羞澀少年的他告訴我;從今往後;他就是我爸。
三天後;媽媽從我的生命中消失;我那年輕的便宜爸爸一夜之間就添了好些白髮。
“今後就我們爺兒倆過了;你就是我劉寒的女兒;叫劉琴吧;劉琴;留情;到底是留了這麼一段說不清道不明的情……你放心;叔會遵守諾言守護你一輩子;就算天塌了;叔也會給你撐著!”
天當然沒有塌;只是被大火燒透的房子塌了;寒叔撐住了一根燒斷的橫樑;卻沒有擋住另一根倒下的柱子;結果就被砸倒在火場中;差點玩了個灰飛煙滅。
他沒有死算是個奇蹟;他懷裡的我沒有死甚至沒有傷;更是個奇蹟。
那年;我七歲。
一晃十年;他一直獨身未娶;我的戶口就上在他家;成了他的女兒;可是我一直都叫他寒叔;“爸爸”那個稱呼;就在火場裡叫過一次。
他那被毀容的臉;一直讓我耿耿於懷;可是他不在意;他把自己當成了我的守護神;對我比親生女兒還要親。
似乎;我就是他生活的全部重心。
我能做的的;就是當一個乖乖女;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在學校不惹事生非;在家裡勤儉懂事;儘可能的不讓他為我操心。
他的臉;對我構不成威脅;更不會成為我恐懼的根源。
就算是在漆黑的夜晚;就算在這噩夢初醒的時候;他也不會讓我覺得恐怖;只會讓我覺得安全。
“寒叔;你怎麼在這兒?”
我有些奇怪;也有些迷糊;好端端的;我怎麼會渾身痠痛;就像被人拆散了重新組裝起來似的;更重要的是;寒叔為什麼不開燈;這屋子裡怎麼覺得很是壓抑?
“你出了這麼大的事;我怎麼能不在這兒?七天;整整七天;你終於醒過來了;還好;天沒有塌下來!”
第二章 大難不死必有後患
七天;這一個噩夢;我居然做了整整七天!
“啪”的一聲;寒叔拉開了燈;他的話就如同這突然亮起地燈光;劃破了無邊無際的黑暗;明亮得驚心動魄。
——有時候;突如其來的光明比無邊無際的黑暗還讓人恐懼。
就這麼一句話;讓我從噩夢中徹底清醒;記憶如同錢塘怒潮般洶湧;我這才明白這個噩夢不同尋常的原因。
我差點就死掉了。
從三樓窗臺上掉下來;是個人都會和死神擁抱那麼一下;不過很幸運;似乎死神的懷抱不如寒叔來得溫暖;我居然掙脫出來了。
現在是寒假;我以需要社會實踐學習照顧自己為理由找了個工作;那就是在一家網咖當網管。
網咖沒有名字;沒有營業執照;屬於地地道道的黑吧;兩間小小的房子;包括主機在內有十三臺電腦還外加一張鋼絲床;和沙丁魚罐頭一樣擁擠。
這裡是煤礦山;同樣作為攀西的礦產;它顯然沒有鋼材來得有名;畢竟攀西的別名是鋼城;不是煤城;就算它的盈利並不比鋼材差勁也是一樣。
大寶頂是本市很有名的原煤出產地;除開國營大礦;小煤窯遍地開花;當地的農民別看房子低矮簡陋;一個個的荷包都是鼓鼓的。
就拿我和寒叔所住的乾巴堂來說;一個小小的村子而已;山高水旱;如果沒有煤礦開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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