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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每逢王春福不在店裡,她都到我的房裡來。我晚上回來經常走後面的角門,天一黑那條路就沒有人走了。每次聽到我在下面吹口哨,她就把床單垂到窗外拽我上去。那天我回來的晚,進了角門的時候她臥室的燈已經熄滅了,窗也關著,我以為她睡了,也就沒往心裡去,沒想到一早起來人就不見了,這些天,我心裡也堵得厲害,她不會丟下我自己跑了的,我怕她……我怕她……”
原來那床單不是為了自己下去,而是為了接情郎上來。他回來的時候,窗外沒有床單,可是早起被人發現的時候,窗半開,床單垂在外面——難道有人冒名頂替爬進了苗秀的房間?
我心裡突然就湧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王融還在望著河水發呆。如果陳戰在這裡,一定會罵他不知自重,丟了讀書人的臉。但
是我罵不出來,他不過就是一個為情所苦的人。
感情的事,誰是對?誰又是錯呢?
我調了一支小分隊把君悅封鎖了,然後一點一點重新開始找線索。
陳戰帶著人在前面客棧裡,我帶著曾平從角門進了後院。從這裡到苗秀的臥房窗下需要
走將近三到四分鐘,因為進門處堆放雜物的矮房沒有人住,距離最近的一個跨院也沒有人住,
所以這一路進來,幾乎不會撞見任何人。也正因為如此,所以苗秀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從
這裡垂下床單把王融接到自己的房間。
外牆面泥灰已經斑駁,能看出一些模糊的順著視窗上下的痕跡,但是要分辨出是誰的腳
印基本上已經沒有可能了。
我再順著路往角門走,堆放的雜物的矮房跟上次一樣,除了最裡面的那一間,其餘的都
沒有上鎖,我讓曾平去把店裡的小夥計石頭喊過來。
“這間房原來上鎖嗎?”我小心的撥弄著門上的黃銅鎖問石頭:“這把鎖,是不是你們
店裡的東西?”
石頭點了點頭,臉上露出迷惑的神色:“這把鎖原來是鎖角門用的,我也不知道什麼時
候跑到這裡來了。”
門扇本來就不結實,被我一拽,吱扭一聲兩扇門板之間開了一道縫。一隻綠頭蒼蠅忽然
從門縫裡鑽了出來,在門框上爬了兩圈,呼的一聲飛走了。
我的心就好象失控的電梯一樣,從高空驟然間落了下來,一聲巨響之後揚起了漫天的塵
土。人卻覺得瞬間就冷透了。
我拔出腰刀一刀劈開了門鎖,一股潮溼發臭的黴氣撲面而來,屋裡堆放著兩張舊床,屋
角立著兩把鐵鍁。鐵鍁上,幾隻綠頭蒼蠅爬來爬去。
石頭驚訝的叫了出來:“大冬天的,哪來這麼些蒼蠅?”
我趕開蒼蠅,伸手在鐵鍁上輕輕一捻,土還是軟的。
我忽然覺得有點透不過氣來,我朝著石頭擺了擺手:“讓前面的捕快都過來,快去!”
破床後面的土是鬆動的,挖了沒有多深就挖出了一張破破爛爛的草蓆,裡面是苗秀的屍
體。
仵作在裡面驗屍,我和陳戰等人都守在外面。
離我們不遠,王春福坐在地上除了哭就是反覆唸叨:“秀啊,我錯怪你了……”在他的身邊,王嬸子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嘟嘟囔囔說著安慰的話,另一邊是痛哭流涕的石頭和麵色陰沉的於忠。
“仵作的驗屍報告上說苗秀的致命傷是在脖子的右側,刀傷。左臂脫臼,右手的指甲縫裡有血跡。但是她的死亡時間,仵作也難以給出準確的結論。”羅進皺著眉頭看了看我們幾個,“陳戰?”
陳戰說:“老闆王春福事發當晚在五里鋪的客棧裡,有掌櫃的作證;王嬸子和石頭在店裡招呼客人,有客人作證;於忠在娼寮,妓女春蘭作證;王融在學校,學校裡打更的老周伯作證。”他放下手裡薄薄的兩張紙,抬頭看看羅進,又看看我:“這些人是不是都要分頭重新查查?”
老周伯看到我和曾平,還沒有說話先嘆了口氣:“又來查王先生?王先生可是好人啊,官差大人,最好快些結了案子,要不你們總來找王先生,人家會誤會王先生是犯了什麼事啦!”
我也嘆了口氣:“要快些結了案子,也要找出真正的兇手,對不對?要不被害死的人在地下也不得安寧。”
他又嘆了口氣,“我這就給你喊王先生去。”
我趕緊拉住了他:“老伯,不用找王先生了,我來問問您:就在楚元帥進城的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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