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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毛皮滾邊。
陳戰坐在他的對面,微微有些不耐煩的說:“你跟苗秀約好在兆郡的富連客棧匯合,然後一起走。有這事吧?我們手裡可有人證。”
嚴青瞪了一眼陳戰:“是我跟苗秀約好,可她沒答應,這一段你那人證說了嗎?”
我心裡咯噔一聲,忍不住插口問他:“當真?”
嚴青又瞪了我一眼:“我嚴青做事,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我是看中了苗秀——跟我不比跟著那個醉鬼好?可她就是不肯。”說著嘆了一口氣,十分遺憾的嘟囔了一句:“早知道有這麼多事端,還不如綁了她就走。”
這嚴青的性格倒是直爽的可愛。
我又問他:“那她有沒有說為什麼不跟你走?”
嚴青嘆了口氣,“她讓我死心,說她的心不在我身上。”
心不在他的身上?我反覆的咀嚼著這幾個字,如果嚴青說的都是實話,那麼苗秀的心在誰的身上?會是王融嗎?又或者另有其人?
我沿著學校的走廊慢慢的朝著教室的方向走去,耳邊隱隱傳來了孩子們朗朗的讀書聲。伸手推開了教室的後門,十來個七八歲的孩子正在上課。最前面是捧著書卷的王融。
他也在同一時間看到了我,彷彿已經知道我會來似的,他靜靜的跟我對視了幾秒鐘,然後放下手裡的書站了起來,孩子們也注意到了我的出現,一個個面露驚訝。王融簡單的交待了幾句,就跟著我離開了學校。
他也不問我帶他去哪裡,我也不知道該帶他去哪裡。他畢竟只是疑犯之一。就這麼猶豫來猶豫去的,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尋芳河邊。
冬天的尋芳河邊人跡寥寥,但是河岸上依稀已經有了幾分淡淡的春色。空氣裡也充滿了潮暖的泥土味道。連河水的聲音也似乎更加歡快了起來。
我在河堤上坐了下來,指了指自己的身邊:“坐下說吧。”
王融一言不發的坐了下來,我看著腳下微微泛出綠意的草尖,他也看著自己的腳下,耳邊除了潺潺的水聲,就只有微風拂過樹叢的柔和的嘩嘩聲。真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好天氣。自從幾天之前下了一場雪之後,天氣一直都好得不得了,似乎春天一下子就到來了。
“說吧,”我嘆了口氣。此情此景,問的說的都是工作,還真是有點掃興啊。
王融笑容慘淡的眺望的河對岸,也許是因為在野外的緣故,他的聲音聽起來輕飄飄的:“你去見過董會長之後,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如果沒有那副畫像呢?”
我提醒他:“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王融揪下一節枯草葉輕輕在手裡擺弄:“我人生地不熟的時候,就投宿在君悅客棧。那時候老闆不在,只有苗秀在張羅店裡的生意。她看到我落魄的情形就主動提出來減了我的房錢,而且免了我的餐費。”他停頓了一下,好象在自己的回憶裡享受著什麼美味大餐一樣,雙眼閃閃發亮:“那個打雜工的王嬸子每次來收衣服去洗都對我客客氣氣,我怎麼好意思跟其他客人享受一樣的待遇?可是她說老闆娘特別交待過,誰也不許怠慢了王先生。”
我在心裡微微的嘆息了一聲。
“我的親戚找不到,每天心力交悴的回到客棧,看到她關切的臉就覺得什麼辛苦都沒有了。她總是安慰我,讓我不要灰心喪氣。又說出門在外本來就要互相照應,讓我別往心裡去,可是我怎麼能不往心裡去?最難的日子,就只有她這麼鼓勵我,安慰我,照顧我……”他又停頓了下來。
他扭過頭仔細的打量我,很突兀的問:“你的年紀還小,你還不知道愛上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那是不知不覺就在心裡滋長起來的東西,又讓人驚喜又讓人恐懼——怕得不到,也怕得到。”
我沒有說話,我們的處境不同,對於愛情的感受自然也就不同。
“再後來,她就把我推薦給了董會長的帳房先生,我領到了頭一個月的薪水的時候最先做的事就是去找她還房錢,但是她不肯收,她說出門在外,手裡得多留點錢,畢竟我還要攢錢回老家。她說這話的時候,樣子有些傷感,然後她就說:‘給我畫一張像吧,就當你還了房錢了。’”
他低頭凝視著腳下的河水。良久,才緩緩開口:“我想離開君悅住到學校來,可是又捨不得離開。每天看著王春福象個瘋子一樣醉醺醺的打她——就這麼煎熬著。秋節那天,王春福又喝醉了,打完了她自己也醉倒在臥室的地板上,我不放心,特意繞到她門前,門沒有關緊,她正坐在地上哭,我就把她抱回了自己的房間……”
“從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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