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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寺擒獲的光復會俘虜的口供。看樣子,是分開審的,口供不一致之處都已經用硃砂筆做了標記,另外附上了一份冥月自己的總結。
“一路上可平安?”風譜問信使。
那信使將頭搖了兩搖,沉靜的回答:“冥執事派出了六組信使,屬下只是其中之一。至於其餘五組……”
風譜點了點頭,拍手叫來守衛帶這信使下去休息。
“光復會秘密成立於天芒十七年春,”我拿著那幾張紙片,輕聲念道:“到楚德離開歧州為止,人數始終在二百人左右。由前鋒參將邵鳴出面管理會中事務。”壓下心裡隱隱浮起的惆悵,我接著往下念:“目前會中人數在四百至七百之間。在陳家集和白城還有兩個據點。不過,冥月的人趕到的時候,人已經散了。也沒有留下什麼線索。”
介子遷端著酒杯,一隻手若有所思的捋著自己的鬍鬚,“楚德的前鋒參將邵鳴,這個人我倒是聽說過,司馬無徹的弟子。據說身手是不錯的……”
我偷偷瞟了一眼風瞳,他垂著眼瞼在想心事,對介子遷的話恍如未聞。
“當初在並洲挑動礦民暴亂的吳應,果然是光復會的人。”我微微一嘆,“而且還是並洲地區的負責人。不過,他的下落,我們抓住的那些人也不知道。”
介子遷將酒杯在桌上重重一放,目光突然之間變得犀利了:“這些人,非殺不可!”
我的心微微一顫。就聽風譜介面說:“不但要殺,而且還要造足了聲勢。如果他們不來劫法場,就權當是殺雞敬猴;如果他們膽敢來劫法場,就連他們一併拿了!”
我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腦海裡忽然又浮現出密林中明韶那飛快砍落的一刀,和淡淡星光下,他那雙充滿了殺意的眼睛——曾幾何時,明韶的眼睛竟然變得這般冷冽?
而我,我只道從此蕭郎是路人,卻萬萬也沒有想到,我們竟有兵戎相見的一天……
風瞳的手從桌面上伸了過來,用力的握住我的手,又飛快的放開。轉臉去問介子遷:“依先生看……”
“依老夫看,此事不宜久拖。”介子遷將杯中殘酒飲盡,搖搖頭示意風譜不用再添酒:“秋收之前,一定要讓北部的農民感覺到一個‘穩’字。否則,民心一亂,滿地的胡麻誰去收?這一年豈不是白忙了?”他頓了頓,目光轉向了風譜:“這句話說得好:殺雞敬猴。我們要的就是殺雞敬猴!”
行刑這天,陽光燦爛,是個極晴朗的好天氣。
站在高樓上極目遠眺,只覺得天高雲淡,近處的屋宇和遠處的田園都象被清水洗過一般清新如畫。
涼爽的風中夾雜著嫋嫋的桂花香,我的目光掃過在樓外的桂樹,又飛快的移開了視線。
正對著華福居這間包廂的,就是臨時搭建的刑臺。時辰還早,人犯都還沒有帶到,但是臺下已經聚集了很多人。
人多的地方,總是少不了商販。看著他們揹著竹籃在人群中兜售吃食,總覺得有些礙眼。他們輕鬆如常的吆喝,和這裡沉悶的氣氛未免有些格格不入。不過,人們的注意力顯然不在他們的身上。
風瞳和風譜坐在桌邊,正在一本正經的討論茶葉的好壞,他們的樣子顯然要比我鎮定的多。也有可能是易容的東西堆在臉上,掩蓋了他們的本來面目……
看到我還在一圈一圈的踱步,風瞳終於抬起頭,很無奈的笑了起來:“你這副樣子,是怕他們來?還是怕他們不來?”
我摸了摸臉上厚厚的一層藥泥,長長的吁了口氣。這是我自己也難以回答的問題。我是怕他來?還是怕他不來?
樓下的人群發出一陣異樣的嘈雜,人群中飛快的閃開一條通道。衙役們開始將圍觀的閒人向後趕,直到讓他們退到相對安全的範圍。刑臺顯眼的位置上安放著四架鍘刀,在重兵環守之下,向周圍輻射出威嚴的氣息。自然而然的在每一個圍觀的人心頭壓上了重重的一塊石頭。
人犯陸續被帶了上來,他們當中的大多數都耷拉著腦袋,頭髮亂蓬蓬的擋著臉。走在最前面的是四個要斬首的頭目,相比較之下,他們看上去還算鎮定。
人群中突然爆發出一陣持久的喧鬧,並且有意無意的開始朝著刑臺湧過去。一旁的行刑官“啪啪”甩動響鞭,衙役們也大聲呵斥。良久才將人群中的這一陣喧鬧又壓了回去。衙門裡的中年文書緩步上臺,開始大聲的宣讀判決書。
我的目光掃過了刑臺周圍黑壓壓的人群,開始第一百遍的掃視周圍的房屋、院落和所有能夠藏身的地方。一邊暗自揣測如果換了是我要劫法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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