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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靈官鄭重池說:“同時,在下要求的事,請不要讓貴手下弟兄知道。二爺,你知道該怎麼辦。是嗎?”
“是的,是的。”水怪覺得脊樑有寒氣往上冒:“兄弟一定守口如瓶。”
“在下與朱兄暫借尊府歇腳,有訊息尚請立即見示,好嗎?”
“一定一定。在舍下駐駕,兄弟無任歡迎。”
片刻之後,蛇鼠們派出了。
市河貫穿州城,在安定橋的(南濯衣橋)與通濟橋(北濯衣橋)之間,傍河那座大宅俗稱高郵藍家。
主人藍六爺藍貫全是本城的富豪,但卻不是名人,十年前經營官鹽的承運起家,有錢並不能成為名人縉紳。
藍家養了一大堆跑水運的人手,其中少不了有一些打手幫忙,高大的院門樓進出的人相當體面,但從角門出入的人,卻品流複雜形形色色。
藍六爺已經是年近花甲的人,像貌清癯修長,平時不苟言笑,天生一雙三角眼,眼神頗有令人寒慄的威力,所以他那些手下,在他面前不敢玩什麼把戲來。
在本城,他擁有相當大的潛勢力,上面交通官府,下面與水怪許先一群地頭龍頗有交情。
嚴格說來,水怪許先只是名義上的地頭龍,真正的暗中主宰是藍六爺而非水怪許先。
藍六爺喜歡女人,但從不在風塵女人身上浪費精神。他有的是錢,有錢可使鬼推磨,加以手下養了一群打手幫忙,只要吩咐一聲,自會有人替他弄到他所要的女人。金錢與暴力互動運用,他享有所希望的一切。
他在各處建了多少座金屋藏嬌,恐怕連他自己也弄不清數目反正想起那一個,他就帶了兩三個保鏢,神不知鬼不覺就來了。
因此,連他的親信人員,天一黑就不知他到底在何處住宿,要找他,必須等到次日近午時分。
好在他的人手各負專責,運鹽的事根本不需要他操心。
大宅裡,住有他的三位愛妾。元配老妻已經死了十幾年,他從來就沒打算把任何一個妾侍扶正。
前妻留下兩子一女,長子目下已經子女成行。次子在海邊負責官鹽的啟運,帶了妻小同行,很少返家。
女兒叫金姑,城裡的人似乎很少見過這位藍家的大小姐、甚至曾經懷疑藍家根本沒有什麼大小姐其人。
今晚,與往常一樣,藍六爺在某一位大亨家中應酬畢,便不再返回大宅,宅中的人也照例不知道主人今晚在何處住宿。
紹興三鉅公祠的東面,有一條小巷。
三鉅公祠本來就是香火冷落的地方,除了官府每年舉行春秋二祭之外,平時只有兩個老卒在內照料。
小巷子不是陋巷,大部分是些老宅的後門,平時只有一些婢僕進出。天一黑幾乎就看不到人影走動了。
西風甚緊,月暗星稀,小巷子裡黑沉沉,風吹動枯葉,枯葉在地面散出沙沙怪響,配合著風聲呼嘯,真像有鬼物在巷內走動。
二更天,一個黑影出現在一座小屋前。
右鄰是一座大宅的後門,裡面的桃樹李樹結實累累,枝丫伸出高大的院牆外,風一吹,有些果實零零星星往下掉。
院牆高有丈二,上面加有牆簷。大戶人家的院牆通常很高,避免有登徒子跳粉牆。
這人手中,有一根不知從那一家弄來的曬衣竿,小心地將竿靠上了牆,然後笨手笨腳往上爬。
是個賊。當然不是來偷果子的賊,果子還沒熟呢!
他先前停留的小屋,大門設有一道暗縫,屋內的人可以從裡面往外瞧,以便看清來客是誰。
當他鬼鬼祟祟出現在小屋前探道的剎那間,已經被屋內的人看到了。
大門無聲開啟,閃出一個高大壯實的黑影。
小賊繼續往上爬,終於吃力地上了牆,笨拙地跨坐穩當。然後開始向上抽竿。
可是,竿下出現了高大壯實的人。
“你幹什麼?”高大壯實的人一手抓牢了曬衣竿,用嘲弄的口吻問:“莫不是半夜三更來偷桃的吧?”
“咦!你……你你……”小賊在上面僵住了竿抽不上去啦!
“說!”
“是……是偷桃……”小偷期期艾艾地說。
“真的呀?”
“是……是的……”
“不是偷香賊?沈大爺家裡。標緻的丫頭使女很多,你要偷的是誰?”
“冤枉!小的……”
“冤枉?好!你下來,我看到底是不是冤枉,要是讓我不滿意,你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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