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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也看不清將來。”
沒多久,外婆忽然大駕光臨。
老人家排場一流:司機開車,兩個女傭一左一右陪著她進門,她有話說。
“子允,別傷了姐妹間和氣。”
周子允陪笑:“明白。”
老人家頭髮斑白,並不染黑,不過梳理得一絲不亂,面孔上敷著粉,搽大紅色唇膏。
外婆嘆口氣:“隨她去吧,祝福她,你看這屋裡,陰盛陽衰,沒有男人,連司機都是女子,添個男人擔擔抬抬,也是好事。”
周子允答:“母親說得對。”
老太太笑,看見站在門外的豆苗:“孩子,過來。”
豆苗立刻走到她面前,畢恭畢敬垂手。
“這孩子這麼大了,很會討人喜歡。”
豆苗站得近,看到外婆的唇型薄薄,與鮮色口紅十分相配,她們那一代的人,認為粉一定要白,唇膏必須鮮紅,不然,化什麼妝。
只聽得外婆又說:“你們母女好似很合得來。”
豆苗只是微笑不語。
母親吩咐過,外婆年紀已大,脾氣古怪,不喜人家叫她婆婆,覺得稱呼礙耳,越叫越老,故此,不出聲最好。
每個人都有怪脾氣,豆苗不以為意,她緊緊記住母親囑咐。
這時外婆站起來:“我告辭了。”
周子允送母親到門口,老人剛要上車,卻緩緩轉過頭來,自頸項摘下她戴著的一條項鍊,掛到豆苗脖子上,笑笑說:“給你一點小禮物。”
母親忙不迭道謝。
外婆揮揮手,上車離去。
豆苗想,再不親熱的外婆也還是外婆。
她送給豆苗的禮物是一塊碧玉,雕成一隻桃子模樣,厚潤晶瑩。
母親關上門,鬆口氣,雙手搭在女兒肩上,把她擁進懷裡,抱得緊緊。
母親與阿姨兩姐妹,言歸於好。
一日下午,豆苗放學,由司機接回家。
吃過點心,她在房間寫功課,忽然聽見呻吟聲。
她警惕地丟下筆去找那聲音來源。
玳瑁老貓輕輕走近,豆苗說:“噓。”
她忽然看到鮮紅*足印,血,它的腳沾了血,在地板上踏出一隻只五爪印。
豆苗渾身戰慄。
她聽到更強烈的喘息聲,像一個人垂死掙扎。
聲音自客房傳出,豆苗大力推開門。
她看到最可怖的景象:阿姨周子駒仰面躺在地上,胸口插著一把刀,啊,仍是那把六吋長的切肉刀,她已經沒有氣息。
靈心 二(3)
豆苗魂飛魄散地大叫:“救命,救命!”
保姆蹬蹬蹬跑過來:“豆苗,怎麼了?”
豆苗再轉過頭去,客房一片靜寂,什麼也沒有,根本沒有阿姨,沒有尖刀,也沒有老貓的血足印。
面青唇白的豆苗呆住。
原來一切都是她的幻覺,她掩住面孔,可怕,她明明看到血與尖刀。
保姆拉她坐下:“豆苗,可是考試過度緊張?”
豆苗搖搖頭。
“那是為什麼,你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豆苗疲倦地問:“媽媽呢?”
“她與阿姨出去看房子。”
這時,門一響,她倆回來了,有說有笑。
周子駒好好的談笑風生,平安無恙,豆苗走到她面前,把頭靠在阿姨胸前,默默流淚。
“豆苗你怎麼了。”
母親說:“她最近憂心忡忡,豆苗有心事要說出來。”
她們身後跟著一個人。
那是朱可成。
他仍然穿著粉色上衣,豆苗看見他,退後一步,她似聞到一陣血腥氣,她想嘔吐。
朱可成輕輕說:“豆苗,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豆苗瞪著他,她聽到世上最不可能的話。
“你這雙眼睛好似在審判我。”
豆苗轉過頭去。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為什麼?我可沒得罪你。”
豆苗又退後一步。
“你怕我?我不會傷害你。”
豆苗凝視他,忽然輕輕說出一個名字:“井紅呢,你叫她傷心若絕。”
朱可成驟然變色,他像是被人摑了一掌:“你說什麼,你怎會知道井紅這個人。”
“你花光了她的錢,拋棄她,現在,又來欺騙我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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