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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官庫哪怕只是少了一文錢咱這顆腦袋也別想要了……
雖是漫天風雪,這兵頭的腦門上卻在不停地冒汗,只是這些汗直珠冒得他打哆嗦。他竊眼一瞄,青衫道士仍是把著葫蘆喝酒,心裡直是盼著千萬不要動手。雖說他這守庫衛隊有一百多號人,可都是些平日裡疏於操練,還仗著官庫太平無事成天去青樓酒肆作樂的飯桶,真要動起手來,只怕按這道士的身手一劍便能捅死一個。儘管他自己有幾分把握全身而退,可畢竟官庫被劫守衛被殺的罪名足夠讓他的腦袋搬家七八次。想著,腦門上本是一層薄汗,立馬轉為了豆大汗珠。
道士還酒入腰,在樓頂上踱著方步,每踱一步,便念一個名字,到第九步的時候,已經唸完了九個名字。忽而,道士止步,抬頭眼神犀利地望向對面那五丈高官庫的屋頂,道:“閣下躲得這麼高,也不怕閃了腰?霜刺風刀,難道閣下不曉得高處不勝寒的道理?貧道的酒葫蘆里約莫還有半斤多秋月醉,可要來一口鎮鎮寒氣?”話音方落,庫房屋頂豎起一個黑色身影。兵頭暗叫一聲不好,樓上果真有人!念頭一起,立時一聲大吼:“庫房樓頂有人,快上去看看!”一時間守衛隊伍一陣騷亂,十幾個人拔出朴刀便朝庫房飛奔。兵頭又是一聲吼:“孃的,多去些人!丟了庫銀咱們腦袋一起搬家!”這座官庫是倪家老宅重建,整體房屋佈局還是依著基本按著原先格局建造,只是將池塘填平,花園改作了官兵居所,圍牆提到三丈高,將原先的後門也封住,只有面向河坊街的一面正門可以出入。兵頭很清楚,正門口把守著八個人,裡面還有兩隊人馬巡邏,若是這樣還有人能夠潛入,必是武功高深之輩,只憑這裡十幾個酒囊飯袋去拿人,莫說格殺勿論,就是保命也是難事。
黑衣人仍然立在風雪中,狠狠地說:“牛鼻子,我已經在此伏了三天三夜,沒想到終究還是被你追來了。”兵頭聞言,全身汗水如同三伏暴曬一般脫身而出,直將貼身衣服浸得溼透,那人已在屋頂三天三夜,庫房中官兵百來號人卻沒有絲毫覺察,若是此人潛入居所,只怕是一個個都要被抹了脖子去。青衫道士呵呵一笑:“閣下莫非不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句話?貧道從山東一路追到杭州,若不是前日為其他事情耽擱了,只怕閣下的項上人頭已經保不住了吧?”那道士語調深沉,每個字都以雄渾內勁傳送,庫房裡的每個人都能清楚聽到。
黑衣人冷哼一聲,道:“少跟老子來這套,你既然知道老子是什麼人,卻還連誅我們九個弟兄,怕只怕老子的腦袋一掉,你的也要保不住了!”
“哈哈哈哈……”道士一陣長笑,復又說道:“哦?原來你們金人也真把自己當做人來看?”忽地青衫道士面色一沉,厲聲道:“爾等揮騎南侵,佔我大宋國土,燒我大宋瓊樓,搶我大宋珍寶,辱我大宋子民,殺我大宋將士!爾等如此作為也配稱人?莫不是欺我大宋無人!”
【舌戰】
“枉你是宋人,卻不知道宋國已經國力日衰?你們宋國的趙構剛做皇帝的時候倒還有些骨氣,任用李綱與我大金對抗,哼,結果沒過多久就開始聽信汪伯彥和黃潛善,並一力主和。如今宋朝更是被我們大金從中原打到江南,哈哈哈……虧你還能說得這麼理直氣壯。宋國的土地,遲早都是我們大金的,既然如此,我們在自己的國土上做什麼,要你這個臭道士操什麼心?”黑衣人邊說邊講右手放到身後,隨時準備一言不合便動手。
道士聽得所言,一張面孔變得通紅,自是怒極。“呸!好個不要臉的番邦匹夫,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還恬不知恥地大放闕詞,難道你們的狼主都是用骨頭餵你們的嗎!奪寸土而相慶,欺婦孺而自喜,爾等可謂是全天下最不要臉的東西了。想我大宋自太祖皇帝開國以來何等威武,文臣武將皆威振四海,爾等外族蠻夷,只會彎弓騎射放牧蓄畜,要論起治國養民陣法行軍之道,想來爾等這些土包子是不懂的。如今我大宋只不過略失寸地,想我大宋嶽鵬舉將軍北上抗金,在廣德境內六戰皆捷,將爾等打得潰不成軍,到後來爾等賊兵只要聽說前去掠陣的是嶽將軍便不敢再戰後退百多里地。這便是爾等口中說的金國悍勇大軍?真是笑煞貧道也……”
那兵頭雖然平素放縱手下,卻也不是什麼胡作非為之輩,青衫道士的一席話將他說得渾身熱血沸騰,身上的冷汗也在一瞬間被心裡的溫度蒸發殆盡。忖著:難不成我是這幾年被人叫軍爺叫得太多了,若不是那道人一番言語我竟要連當初為何投軍都忘了個乾淨。兵頭名叫謝金髮,原是江蘇揚州人,揚州距離宋金國土交界已是不遠,家中父母在他十五歲時同死於金人刀下,幸而他在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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