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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絲,我覺得我不應該傷了那個大哥的耳朵,我現在後悔了。你不是讓掌櫃的送去郎中那了麼,我想去看看,順便賠個不是。”
駱青絲將軟劍重新繞回腰間,一抖玄衣,揚聲道:“走。”
【道士】
駱青絲將身上玄色大襖脫下,披在倪小葉身上,執著她的手便向著門外走去。此時,停了一歇的大雪又開始洋洋灑灑地飄落了下來。倪小葉的粉掌被他緊緊捏著,開始還有些許不自在,甚至能感覺到駱青絲掌心中的那些潮汗,幾個互動的眼神過後,她便將身子傾向身邊這位並不高大的玄衣男子,主動挽著他的手緩步行走著。地上鋪蓋著一層不甚厚實的雪,二人走過,留下一路腳印。
離二人二十丈左右的屋頂上,一個人掀開蓋在身上的白布躍然而起,在原本便是極目素裹的天地中蓋著一層白布,自是任誰也發現不了他的蹤跡。此人渾身被黑衣包裹,只露出雙眼,這一身穿著倒是與四周景色極為不符。他顯是已經蹲守了有些時間,可身上的衣服卻極為乾燥,沒有絲毫受潮,身形被漫天大雪籠罩了這許久,即使用一塊白布遮擋,普通練家子也不可能做到。那人眼見駱倪二人漸行漸遠,將手中白布一甩便提身跟了上去。河坊街兩側的房子本是高低參差,黑衣人卻如履平地,在一座座屋子的屋頂矮身穿梭飛馳,身後踩過的屋頂上,卻是在積雪中的腳印只有一個淺淺的足印,足見是個輕功高手。
幼清茶號的庫房中,一隻餓了幾天的老鼠悉悉索索地溜來溜去。這間庫房是用來存放茶葉的,連月大雪,讓茶號的庫房變得非常潮溼,好在茶葉都是以鐵箱密封,底部更以大堆的木屑墊著,如此才不至於變質。這老鼠顯是餓了,四下游走覓食,無奈這間是存茶庫房,除了一股飄散的淡淡茶香氣味,再無甚東西可以飼之。忽地,老鼠靠近一包厚麻袋包裹著的物事,內裡散發出一股異於茶香的味道,便開始拼命撕咬著。許久,麻袋敵不過老鼠尖利的牙齒,終是破了一個小洞,內裡洩出一些帶著粉末散著異香酒盅大小的乾花。許是餓了太久,許是這些花朵散發著異香,那老鼠聞到之後便瘋狂地噬咬,連續吞下七八朵乾花之後,它愈加得瘋狂,挺著口中削尖外露的牙齒開始四處撕咬,無論是木屑、麻袋,抑或是儲茶的箱子都是成了它撕咬的物件。那老鼠上躥下跳如同著了魔一般,邊上散落在地的乾花依舊發出奇異的香味,老鼠蹦一會便吃一朵,一炷香時間內竟又吃下十來朵,只是蹦跳的盡頭隨著時間推逝愈來愈緩慢,似是力氣全部用光,在吃下底二十三朵乾花之後,老鼠終於伏在地上一動不動,已然氣絕。
庫房的門吱吱呀呀地被人推開,一個手提酒葫蘆身著著青色道袍的道士緩步走了進來。瞪眼朝地上的死老鼠望去,隨即俯下身來,從懷中取出一雙金絲手套戴上。右手小心拎起死老鼠,暗道:果然是玲瓏花,張老三的茶館裡怎麼會有玲瓏花,莫非他是空明不滅門的人?道士將老鼠按原樣重新在地上擺好,又掏手取了一把玲瓏花,用布帛小心包好放入懷中,一個閃身便出了庫房竄上二樓。道士像是對茶號內的地形極為了解,上到二樓直奔駱青絲每次都落座的桌子旁,將酒葫蘆吊在腰間,伸手推開桌旁的窗戶。一陣冷風襲來,道士嘆出一口白煙,緩緩地道:“對面的朋友,這麼冷的天氣藏在雪堆裡可千萬別凍壞了身體。”道士的嗓門不大,卻將每個字都清晰無比地以內力傳開去。窗戶正對著杭州府的官庫,門外列有一隊穿著重甲著著大襖的官兵,這道士說的每個字自然也清晰無比地落在了他們的耳朵裡,聞言俱是一陣騷亂。一個領頭模樣的官兵一縱身躍到兩丈多高的門樓之上,竟也是個不俗的練家子。那官兵頭頭立在門樓上極目四望,卻是沒發現任何道士說的人。暗忖道:“莫不是聲東擊西?”念起便對著道士大吼:“好你個牛鼻子,來此消遣你官爺?莫不是對著官庫動了賊心!”
【金人】
樓下的茶博士聽得樓上有動靜,以為招了賊,急忙踩著碎步上樓。道士身形一個飄忽飛出了窗子,雙臂壓在身後,右腳前掌點在左腳腳面,頓時借力飛縱至幼清茶號的屋頂之上。那茶博士甫到二樓,便只看見兩扇被北風颳的不停擺動的窗戶,哪裡能見得一個人影,無奈之下,只能下樓幹活。幼清茶號的樓層跟官庫門樓差不多高,那官兵頭頭矗在上面直勾勾地盯著青衫道士看,道士也不理睬,又將腰上束著的酒葫蘆解下,開啟塞子灌下自顧自兩口黃湯。官兵頭頭見著道士的身手,暗忖:這道士身手不俗,若要動起手來,只怕我們這幾十號人要吃虧,聽他方才所言有人竟是伏在官庫房上,若為假倒也罷了,若是真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