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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珍宜捧著那個錦盒,一臉喜氣。
待回到定遠侯府,蘇昭寧面前就多了一張定製的圖紙。
圖紙上的白梅栩栩如生,半點不辜負這昂貴的價位。只不過讓人覺得有些違和的是,這樣一個傾向女子喜好的圖案卻用在了男子的玉扣之上。真是讓人覺得說不出的彆扭。
“所以,醉仙樓不是咱們家的,甄寶齋才是的?”蘇昭寧絲毫不懷疑甄寶齋的誠信原則。畢竟在京城這樣隨便挑一家大商鋪,後面都可能有個權貴撐腰的地方,甄寶齋既然能一直保住首飾鋪子頭名的位置,肯定不可能在從業品行上有問題。
另一方面,定製品之所以昂貴,不僅在於它的獨特,而且在於它的不可複製。定製品的圖紙,是不可能出現在其他客人手中的。
那麼除了本身定製這樣產品的客人會有機會看到這張圖紙,就還剩下主家。
蘇昭寧望向面前的南懷信。
南懷信眉眼略彎,眸中滿是寵溺的笑意,他讚道:“我素知夫人聰慧絕倫。”
蘇昭寧無視他的甜言蜜語,直接問道:“這圖紙真是今日才到你手中的?”
“當然是的。”南懷信飛快地答道,他將視線微微錯開蘇昭寧的凝視,指著那圖紙道,“若不是夫人注意到了蘇珍宜,我都險要錯過此事了。”
“真是慚愧。”他說得一臉內疚,但蘇昭寧卻偏偏不信。
大抵是真的耳鬢廝磨、太過親密的緣故,蘇昭寧知道南懷信真正內疚的時候,不僅不會錯開視線,反而會是更加誠懇地看向自己。
所以,現在這種反應,根本就是心虛!
蘇昭寧瞪向南懷信,說道:“那可真是令人心驚。蘇珍宜恨我入骨,她定製一個男子款式的玉扣,上面還寫了我的名諱,十有八、九是要往我的名聲上潑髒水。如今這個時候才發現,看來計謀早就設好了,只等著我跳了。”
“原以為嫁人後就可以不用提心吊膽過日子了,卻還是一場空。”蘇昭寧目光灼灼地看向南懷信,等他給自己一個答覆。
南懷信其實也看出來了,他夫人根本不是真的生氣了。她性情一向內斂,若真的惱了自己,反而不會瞪眼怒視,會讓自己完全瞧不出來。
但就算明知道蘇昭寧是在假裝生氣,南懷信仍然想要去哄她。
將那圖紙拿在手裡,又放下去。南懷信其實想握的是蘇昭寧的手。
但現如今終究不像在鏡湖邊的時候,定遠侯府的位置更引人注目不說,現在的形勢下,也許哪家的動靜都被聖上暗中讓人注意著。
南懷信不敢舉止上做出太過親密的舉動,只能將聲音儘量壓低放柔,同蘇昭寧解釋:“我也不是刻意要瞞你。只是她們的手段太入不得流,根本不需要你費心,就會被收拾了。所以我就想著,沒必要讓你知道傷神一次。”
蘇昭寧挑眉看南懷信,似笑非笑地道:“既是不需要我費心,又何懼我知道後傷神?”
看著蘇昭寧這神情,南懷信頓時一個警醒,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次為什麼就如此通透,竟立刻想清楚他夫人在意的到底是什麼了。
“我既然答應過不再瞞你任何事情,就是真的不瞞你。”南懷信立刻重申自己的保證道。
他知道自己夫人是為何不高興了。是因為,欺騙。
她覺得自己欺騙她了。
南懷信忙列證道:“這事我不告訴你,是因為根本不需要我去犯陷。不需要你、也不需要我就能出手解決的事情,何必讓它浪費你我相處的時間?”
蘇昭寧一開始只是想詐南懷信,但後面聽到他承認之後,心底確實又有些不快。
不快的緣由,就同南懷信想的有些類似。蘇昭寧擔心自己又被欺騙了。
她害怕他又一個人自作主張地去處理事情,當日假死的事情,已經太讓她後怕了。
蘇昭寧見南懷信神色中有了緊張,也不再唬他。她就事論事與他討論道:“如今你做的事情這樣兇險,事事都瞞我未必是好。就像這件事,即便你有九成的把握,剩下的一成不還是變數。”
“再者,過去我兄長訓斥瑾軒的一句話,我一直記得很清楚。男子不要長於內宅。這些女人之間的事情,你還是不要這般費心。我想要的,你知道的。”蘇昭寧沒有把話完全說透,但她相信南懷信能明白她要說的。
蘇昭寧的所盼,也是南懷信的所願。
年前,潛伏在南嶼的時候,南懷信沒有任何物件可以睹物思人地想念蘇昭寧。他只能抬頭看看那一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