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幅畫往鬼畫師跟前推了一下:“麻煩你了。”
“行,這回你行行好,別再改了。奴家每拿回去一次你就改幾筆,實在是折騰死奴家了……”鬼畫師開始搗騰那幅畫,又抬頭有些不滿地看了我一眼,大概是怪我壞她好事。
我瞥了一眼那幅畫。
上面是一個足踏彩雲出塵如仙的女子,懷中抱著一把精雕細琢的古箏。
“請問姑娘有何指教?”
聽見花公子的聲音,我又一次繃緊了神經看向他——長得好看就算了,說話聲音還這樣低沉動聽,一大活人能生成這樣,確實有點不對盤。
“我是想問問公子,今天不是七月半麼,怎麼還在街頭買畫?”
“姑娘說的是這幅畫麼?”花公子指了指那幅畫,見我點頭後溫雅地說道,“這是我畫的,只是找這位大師幫我把它裱起來。”
“可是今晚鬧鬼,很不安全。”
花公子微微一笑:“姑娘是女兒家,似乎比我不安全得多。”
他是個人,興許不知道女的夜叉安全得很。
“也是。”我看了看那幅畫,“這是仙女雲遊圖麼?”
“這是我的妻子。”
“你的妻子?”略有些驚訝,但又覺得是意料之中。
“嗯。我與她陰陽兩隔多年,如今唯有睹畫思人。”
“原來是這樣……真可惜。”
可惜這對夫婦只佔一小部分,可惜我自己才是緊要。這仙女死了以後,她夫君七月半到鬧鬼的街頭為她的畫像題字裱裝。我死期還未到,夫君就把我也弄死拖到陰間和他一起做鬼。做鬼就算了,還被老爹又塞了個毒嘴的無常爺相公。真是塊心病。
花公子不再回答,只是又對我笑了一下,便拿起桌上的白色摺扇站了起來,等待鬼畫師裱畫。直到他站直了我才發現這美人臉挺小,個子卻一點也不小。他的袖袍寬大,手藏在大紅袖子裡,只讓一截雪白的摺扇橫在兩隻袖子之間。一時間,我能想到的詞就只有“長身玉立”“溫文儒雅”——穿著豔麗紅衣的美公子竟然會讓人覺得爾雅,這一點連我也想不通。
好容易等鬼畫師把畫裱好了,花公子接過長長的雪白畫卷,將它和摺扇並在一起,付了銀子,便對我道:“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東方媚。”
“那東方姑娘,我們後會有期。”花公子抱著扇子朝我輕輕一笑,離開了畫攤。
那一笑實在美麗陰魅得很,撞了勾魂鬼似的把我魂魄都逮了去,以至於忘記回問他的名字,實在有些失禮。
他走遠後,我轉過腦袋對鬼畫師道:“打擾你做生意了,真是不好意思。”
“我說這位散魂姑娘,這七月半奴家還在街頭賣畫,不就想掙點零花,你有必要出來搗亂麼?”
“人家的一層皮就是你的零花?”
“皮?花公子的皮?哎喲夜叉姑娘,奴家哪敢哎!奴家惹誰也不敢惹他啊。”鬼畫師指了指花公子離去的方向,“你看看,你看看。”
我朝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發現他經過的地方,周圍的妖鬼都會點頭哈腰對他行禮。可他目不斜視往前走,像是看不到任何鬼。
“這是怎麼回事?”
“他的前身可是個高位的仙人,咱們誰也惹不起啊,哪還敢剝他的皮。哎,奴家看你年輕又才死沒多久,就不跟你計較了。姑娘,下次再遇到他,你說話可要小心點了啊。”鬼畫師對周圍的人施了障眼法,急急忙忙地把攤子變作一堆白骨走人,順便拖走了一個長得還算標緻的小女孩。
街邊有一群十來歲的孩子正在玩捉鬼遊戲,遊戲規則是每個人都戴著鬼臉面具,讓輸家來猜誰是拍打他腦袋的“鬼”。有幾個鬼根本就沒有戴面具,還以真亂假地讓孩子們以為是朋友。這些鬼是從容而來得意而去,孩子們發現真相後怕是會嚇得患上心病。只是這裡鬼有好幾個,我不好出手管閒事,只是站在旁邊看著他們。
一個小孩子捉住一個白衣羅剎鬼的衣角道:“是你!”
白衣羅剎鬼原本是原型進去混的,卻硬被那孩子捉住想要揭“面具”。他用力擺手,一個勁往後退:“不是我,不是我。”
一聽這個聲音,我無語地嘆了一聲,朝他走去。
“就是你!”
小孩子撲過去想要摸他的臉,但我動作迅速地挽住那羅剎的手臂:“夫君,你怎麼跑這裡來了,我們兒子還在家裡等著一起吃飯呢。”
湯少卿躲到我的背後,一把將我抱住,感動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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