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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放在讓男人瞧不起的位置,一旦對方真的做出瞧不起自己的事,又會惱羞成怒。
……
很快我就上崗開始進行提督的工作了。每天化作鬼身,身後跟著一幫小夜叉,從鬼門關走到骨身街,從骨身街走到幻劫街,從幻劫街走到三仙樓,再從三仙樓走到西城……不得不說這司職真是又閒又威風,除了小夜叉們老在後面嘰嘰喳喳讓人腦子有點疼,其他各方面我都覺得很圓滿。
兩日後,我在鬼門關門口巡街,迎面駛來一輛彩繪馬車,花子簫和書童意生從裡面走下來。花子簫看向我:“東方姑娘,我讓人去查了查那個浸豬籠畫皮鬼生前的端倪,現在有了結果,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找她?”
“好。”
我讓小夜叉們繼續巡邏,自己跟著花子簫出了鬼門關。
“你看,實際上她的官人並不是她說的那樣。他在陽間早就有了情婦。”
花子簫掏出一面鏡子,裡面映出了畫皮女鬼丈夫此時的模樣。他正摟著一個二十左右年輕貌美的女子躺在長椅上卿卿我我,兩人都衣冠不整一臉懶洋洋的倦容,似乎剛辦完好事。
花子簫道:“實際那畫皮鬼是被她自己丈夫和情婦聯手害死的,他們在她和家丁飯菜裡下了藥,讓家丁在她睡覺時侵犯她,最後再讓鄰居來揭發。”
看見那對男女不知廉恥地親熱,我皺著眉頭道:“這男人為何不直接納妾,反倒要害死自己的結髮妻子?”
“因為那畫皮要的是一對一的夫妻關係,寧死不屈。”
聽到這句話,我腦子短暫空白了一下,然後回想起了一個類似的場景。
當年,那人氣息奄奄地躺在我的懷裡,一直跟我道歉。我人生中少有如此失控,也不管他是否快死了,對他劈頭蓋臉一陣亂罵。那時自己實在太混亂了,罵了什麼也記不大清楚,我就知道自己最後問了他一句:“這就是這麼多年你連我手都不願意碰的原因?你喜歡她,我不介意你納妾,有必要這樣對我嗎!”
“媚娘,我對不起你。可是,她只能接受一對一的感情……”
他死了以後我覺得這場景實在有些好笑,一則丈夫都死了我還是完璧之身,二則他到死竟還是在為她設身處地而想。
回到京城以後,親戚們表面上雖不說什麼,實際底下都在偷偷怨我苟且偷生,沒在戰場上隨他去了。
其實我大老遠孤身一人策馬從京城趕到邊疆,確是為求能與他死在一處。可是,他最後留給我的卻是這麼一句話,我拿什麼臉面隨他而去?
第五章 畫皮(二)
我和花子簫重新找到了那畫皮鬼。她竟真長了顆花崗岩腦袋,一直在忘川旁同一個位置坐了幾個晨宵。她是畫皮鬼,渾身掛著水珠子坐在這通風口處,沒初見時那麼腫,但腐化的肉身已經開始發臭了。
畫皮和一般鬼最大的區別就是沒有恢復能力,所以之前我見到的畫皮鬼多半都很愛惜自己的身子,只要條件允許,他們一定會裹著一層人皮防止下面的屍體爛得太快。可是這女畫皮顯然比一般畫皮鬼都要超脫些,身上爬滿了蛆,頭上飛滿了蒼蠅似乎也無法影響她驚天動地的愛。對著這樣執著痴情的人,連滿腹錦繡的美人子簫都猶豫了好久才過去向她攤牌。
有過類似的經歷,我大概能猜到這畫皮會做些什麼,沒跟著一起去。果不其然,畫皮頗具穿透力的悽慘尖叫傳遍了忘川兩岸,一路直奔黃泉。她用被蟲子刨開的手刨著地上的土,瘋狂搖頭扯著嗓門嘶喊:
“你騙我,你騙我!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啊!!他只愛我一個人,他不可能這樣對我!你們嫉妒,你們嫉妒啊啊——!!”
這叫聲實在太慘了,我禁不住皺了皺臉。花子簫是資深老鬼,對她那又恐怖又可憐的模樣毫不畏懼,蹲下來耐心地把鏡子裡的景象給她看。這下可好,慘叫聲更高了幾個調,我的小心肝都被她叫得亂顫起來。
把該交代的交代清楚了,花子簫大概也知道此時勸她投胎不會怎麼管用,便轉身隨我離開。
走了好幾里路都還能聽見她的哭聲,我實在有些不忍:“實在太冤了,難道就不能狠狠懲罰一下她丈夫麼?”
花子簫道:“我已經把摺子上交豐都大帝,他死後會在十八層地獄裡挨個輪一回。只是這姑娘本身不願意進鬼門關,若錯過了投胎的好時機,卻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我點點頭:“那明天我們再來勸勸她罷。”
花子簫停了一下才看向我,答道:“東方姑娘,你還要與我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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