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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呢,孩子嘛。喬喬其實和我的性格差不多,心裡怎麼想就怎麼說……”
聶楓忽然覺得自己的話彷彿在暗示什麼似的,忙解釋道:“我是說……嘿嘿,有時候心裡話不能亂說的……”
怎麼越描越黑了,聶楓還想解釋,薛雲霞紅著臉微笑說:“我明白的,聶法醫,謝謝你,真的,你幫了我這麼多忙,為我們母子著想甚至不惜受委屈,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端起酒杯,舒了口氣,笑了笑,“好在,以後都不用害怕了,再不用擔心他會什麼時候把喬喬偷走來逼我給錢了,按道理,幸災樂禍不道德,可他死了,我真的鬆了一口氣,這對他對我和喬喬,都是件好事……”薛雲霞說到後面,眼圈也有些發紅,話語也哽咽了。
她拿起紙巾擦了擦眼淚,眼睛淚光閃閃,端著酒杯對聶楓說:“來,聶法醫,我敬你!謝謝你這些天對我和喬喬的關照。”
聶楓忙舉起酒杯笑道:“說啥呢,反正我也沒什麼事。”
兩人碰了杯喝了。
聶楓嘆了口氣:“其實,第一眼我對喬喬的爸爸印象還不錯,覺得他還是很有文化修養這麼個人,沒想到……唉!他以前應該很不錯的吧。要不,你這麼優秀,也不會和他結婚的。”
薛雲霞勉強一笑:“其實,那時候他遠比我有出息,他大學是學市場營銷的,畢業後在柳川市一家國企工作,後來辭職下海,開了一家批發零售公司,生意很不錯,賺了不少錢。我和他是經朋友介紹認識的,那時候我剛從政法大學畢業,過了司法考試拿到執照後,在柳川市一家律師事務所搞律師,那時候我只是個默默無聞的小律師而已,半年後我們結了婚,一年後有了喬喬,客觀地說,在喬喬一歲之前,我生活的很快樂。”
聶楓抿了一口酒,靜靜地聽她訴說往事。
也許是整理遺物的時候,楚鵬燾那幅充滿悔恨的字勾起了薛雲霞心酸的往事,她雙手託著腮,沉靜在往事的回憶裡:“那時候,他對我真的很好,晚上出去應酬,無論多大的生意,都從來不超過十一點就回來,喝酒也不貪杯,生意場上的人都知道他顧家。我懷孩子後,他天天傍晚都要陪我散步,買好吃的給我吃。我生喬喬的時候大出血,正好醫院缺少我這種血型的血漿,雖然派了車去調,但一時回不來,他得知其實還有幾袋血漿,但醫院說是要留給一個領導幹部的親屬,而那親屬還沒有臨產,暫時還用不上。他就找院長要求先給我用,醫院不幹,他就打了院長,打得挺重的,就為這被拘留了十五天。好在調血漿的車及時趕回來了,我平安地生下了兒子。”
說起這件事,薛雲霞眼睛有些溼潤,不知是感激,還是傷感。
停了片刻,薛雲霞才接著說道:“喬喬小時候哭夜,夜裡經常哭鬧,每次都是他抱著兒子到客廳去哄睡,讓我安靜地休息。那時候,我真的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他做生意很賺錢,足夠我們一家用的,於是我辭職回家,專心相夫教子,我學烹飪,學插花,學著收拾打扮,跳健美操練瑜迦,他喜歡短髮,我就留短髮,他喜歡大波浪,我就梳大波浪,他看雜誌誇一個女人穿得好,我就會照著那女人的樣子去打扮,總想讓他感到幸福,甚至,我還買了書,學如何做一個讓丈夫性福的女人……,所有的一切,就是為了讓他驚喜,讓他快樂,報答他對我的好。”
聶楓聽到這裡,暗自嘆息了一聲,心想:一個女人如果僅僅為了一個男人去生活,甚至努力讓自己成為這個男人夢想的女人,那她的個性也就沒有了,也就喪失了在男人心目中的份量,苦日子恐怕就要開始了。
果然,薛雲霞眼神黯淡了下來,慢慢說道:“喬喬滿一歲的時候,他開始變了,在一起的時候,說話的時候,都很少看我,這些變化我都能感覺出來,開始我以為是我做得不夠好,可後來我才發覺,儘管我很努力,可他總是能挑出毛病來。後來他開始酗酒,我那時候才知道,一個酗酒的男人是什麼樣的,他經常爛醉如泥被人送回來。家裡的存款也急劇減少,問他拿去幹什麼了,從來不說。只要有一天……”
薛雲霞停住了,神情黯然地拿起飲料喝了一口,聲音變得有些沙啞,低聲接著說:“那天,我們瑜迦班結束課程,大家請教練吃飯,然後去舞廳唱歌玩。我上衛生間的時候,偶然看見他正推門進了一間IP貴賓房,我很奇怪,想跟過去,卻被服務生和保安擋住了,我沒辦法,就回來了,心裡總是放不下。最後,我又去了,我取了一隻耳環,然後告訴貴賓房服務生和保安,說我的一隻價值數萬的鉑金耳環掉在了衛生間,請他們幫我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