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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子捅刺進軟組織,由於推拉用力角度的關係,創口有可能會寬於兇器刀刃本身的寬度,當然,如果垂直捅刺,創口收縮,也會出現創口小於刀刃的情況。但刺入顱骨則一般不會出現這些情況,因為顱骨十分堅硬,一般能比較準確地反映出兇器的特徵來。”
聶楓分開死者左側顳部和頭頂部兩處創口:“戴警官請看,死者左側顳部的創口比頭頂部的略寬,而且略厚,應該是兩種不同的兇器形成的。”
戴巍低下頭仔細看了看,他畢竟不是搞這一行的,在他的眼裡,創口都是血肉模糊差不多的,茫然地抬起頭瞧著聶楓。
聶楓不想多做解釋,問道:“我能檢視一下死者的體表嗎?對比一下傷口情況。”
“行啊。”戴巍很爽快,“反正我們分局法醫已經檢驗過屍體了,也已經拍了照了。”
聶楓將屍袋拉鍊全部拉開,檢視了衣服上的刺穿孔洞,皺了皺眉,又解開衣服察看了屍體體表,想了想,自言自語說:“奇怪了,怎麼除了左側顳部和頭頂部的創口有一些區別,身體上的創口卻是一樣的呢?”
戴巍笑了笑,心裡舒了口氣,說道:“可能聶法醫前面看錯了吧,本來就是一種兇器造成的。我們到達現場的時候,只從嫌疑人身上提取了一把單刃匕首。”
聶楓搖搖頭:“頭部左側顳部的傷和頭頂部的有明顯區別,這一點肯定沒錯,但身上的傷卻是一樣的。”
戴巍很不以為然,顯然,聶楓太年輕了,而且又是地級市刑警隊轄區的法醫,所以,戴巍作為省城刑警隊警官,多少有些優越感,何況聶楓也沒能拿出有說服力的證據來。他看了看手錶,說:“聶法醫,要是沒別的問題了,咱們就出去吧。”
聶楓沉吟片刻,對戴巍說:“有件事我想告訴你,或許對這件案子有所幫助。”
戴巍瞧了一眼大門外面,似乎在暗示聶楓有些在無謂地浪費時間,不過,他依舊很有禮貌地微笑著說:“哦,好的。”
“死者是吸毒人員……”
戴巍皺了皺眉:“這我們已經知道了,——他手臂上、大腿靜脈都佈滿了針眼,這不難猜得出來。”
“死者為了吸毒,耗盡了家財,導致妻離子散。他毒癮太深,進了很多次戒毒所,多次復吸。昨天死者還找過我朋友——也就是他前妻,剛才抱孩子的那個,——找她要錢,說他欠了高利貸很多錢,如果籌不到錢,那些人不會放過他的。他吸毒已經很長時間,借高利貸也主要是用於購買毒品。我擔心,可能有別的因素牽扯進這個案子,而不是因瑣事突發殺人這麼簡單。”
“吸毒人員嘛,這沒甚麼希奇的。”戴巍似乎對聶楓所說不太感興趣。
聶楓沉聲說:“死者是吸毒人員,為了吸毒借了鉅額的高利貸,因無力還債而被人威脅要殺了他,是否可能因為別的原因尤其是涉毒殺人呢?死者被害時沒有其他目擊證人,自首的嫌疑人是未成年人不可能判處死刑,直接採信嫌疑人的口供似乎有些勉強,是否存在頂罪的可能?死者身中十二刀,其中七刀是致命傷,這更象蓄意謀殺而不是突發性亂捅的間接故意殺人!另外,嫌疑人僅僅因為計程車是否繞路而與死者發生爭執,這一點似乎不足以解釋嫌疑人這個高中生為什麼要連捅死者十二刀,而且七刀致命!尤其是頭頂部和左顳部的傷口,區別還是比較明顯的,肯定不是同一把刀形成!”
戴巍剛開始有些漫不經心,可當聶楓將這一連串的疑點連起來之後,戴巍發覺,這件案子似乎真的有些讓人不放心了,他是承辦人,對案件不負責任就是對自己不負責任,沉思片刻,問道:“聶法醫,你的意思是,自首的這個嫌疑人,可能不是兇手,而兇手另有其人?”
聶楓點點頭,他凝視著死者的眼睛,心裡感到很可惜,如果這時候自己超能力能夠施展出來,從死著眼睛裡看見死者最後看見的一幕,那就好了,就知道自己的推測究竟是不是準確的,究竟是不是這個自首的嫌疑人殺死了楚鵬燾,可是,算了一下時間,要到後天下午七點左右,自己的超能力才能恢復,不由暗自苦笑。
戴巍覺得這件事有些嚴重,如果這話只是一個普通的死者家屬說的,他大可不必太過理會,但這話是公安刑警隊的法醫說的,那分量可就不一樣了,事關自己的前程,不能不慎重,所以他想了想,說:“謝謝你,聶法醫,聽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些不踏實了,我馬上把你提到的疑點向中隊長彙報。有什麼意見我會向你反饋的。”
“嗯,好的,我們先聯絡死者家屬,看看如何處理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