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2/4 頁)
放在——
湖的另一端響起了一連串參差不齊的爆炸聲,最後一個聲音響到足以在群山間引起迴音。我停下來,很快地吸了一口氣。片刻之前,這些意外的巨響可能會讓我帶著驚慌沿著車道跑回去,但現在我只有片刻的震驚。當然,那只是爆竹,最後一個——最響的那一個——可能是M…80型的。明天就是七月四號,湖對面孩子們正在提前慶祝,孩子們部是這樣的。
我繼續走,灌木叢還是像手一樣伸出來,但它們已經被剪短了,伸出來的枝杈也不那麼嚇人。我也不需要擔心會斷電;我現在離後門廊已經夠近了,可以看到飛蛾繞著比爾·迪恩為我留下開著的燈飛舞。即使電源斷了(在這個州的西部,許多電線還是在地面上走的,經常會斷電),發電機也會自動啟動的。
然而我還是對夢境裡有這麼多東西真的在這裡感到敬畏,即使那種強有力的重複——重溫——的感覺已經沒有了。喬的花盆還在老地方,位於向下通往屬於“莎拉”的小塊河灘的路旁邊;我想布蘭達·梅賽夫發現它們堆在地下室裡,並讓其中一個工人又把它們擺出來了。盆裡什麼也沒有種,但我猜想很快就會有的。即使沒有夢裡的月亮,我也能看見水面上黑色的方形物,在離岸大約五十碼的地方。那是游泳用的浮板。
雖然沒有長方形的物體翻過來放在門廊前;沒有棺材。我的心仍然跳得很厲害,我想此時如果再有爆竹在湖面上響起,我可能已經尖叫起來了。
你這個小丑,思特里克蘭德罵了一句。
把那個給我,那是我用來擋灰的。
如果死亡把我們逼瘋了會怎麼樣?如果我們活下來,但是死亡反懈們逼瘋了,會怎麼樣?那便會怎麼樣?
我已經到達了我的惡夢裡的那個地點門砰地開啟,那個白色的形體舉著被包裹的胳膊飛快地衝出來的地點。我又走了一步然後停下來,聽著我刺耳的呼吸聲,我把每口氣嚥下喉嚨,又經過乾乾的舌面吐出來。沒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有那麼一刻,我想這個形體無論如何都會在這裡出現的——在現實世界裡,在真實的時間裡。我站在那裡等它,出汗的手緊握著。我又吸了一口乾燥的空氣,這一次我沒有吐氣。
水輕輕地拍打著湖岸。
一陣微風輕撫著我的臉,吹得灌木叢格格作響。
一隻潛鳥在湖面上鳴叫;飛蛾在門廊燈上撞來撞去。
沒有裹著屍布的怪物把門突然撞開,透過門左邊的右邊的大窗戶,我可以看到沒有東西在移動,魄或其它的。門把手上有一張便條,也許是比爾留的,就是這樣的。我很快地吐出這口氣,沿著剩下的路走向莎拉…拉弗斯。
這張便條真的是比爾·迪恩留的。上面說布蘭達為我買了些東西,超市的收據在廚房桌子上,我會發現食品櫃裡備有罐頭食品。她沒有買容易變質的食品,但是有牛奶、黃油,一半對一半,還有漢堡包,剛好給一個人做飯用。
我將在下個月見到你,比爾寫道。如果我能選擇的話,我本應在這裡親自對你說哈羅,但是我的好妻子說輪到我們在假期出去走走了,於是我們在弗吉尼亞(熱!!)跟她的妹妹一起過4號這天。如果你需要什麼東西或遇到問題……
他草草地寫下他小姨子在弗吉尼亞的電話,還有布茨·威金斯在鎮上的電話,本地人管這個鎮叫“T鎮”,比如在“我和母親厭倦了貝瑟爾,把我們的房車搬到T鎮去了”這句話裡。還有其它的電話號碼——管道工的、電工的、布蘭達·梅賽夫的,甚至在哈里森的電視臺的傢伙的,他重新調了一下碟形衛星天線,好接收最大限量的訊號。比爾考慮得很全面。我把便條翻過來,想象最後有個附言:聽著,邁克,如果在我和伊維特從弗吉尼亞回來之前核戰爭爆發——
什麼東西在我身後移動。
我腳跟一旋轉過身來,便條從我手裡掉落。它像一種更大、更白的撞著頭頂上燈泡的蛾子一樣,飄落在後門廊的木板上。在那種情況下,我確信剛才是裹著屍布的東西在動,我妻子腐爛的身體裡瘋狂的幽靈。給我擋灰的東西,把它給我,你怎麼敢到這裡來打擾我的休眠,你怎麼敢再到曼德里來,你既然在這裡了,你怎麼還要走?跟你一起進入神秘的世界,你這個愚蠢的小丑。跟你一起進入神秘的世界。
那裡什麼都沒有。剛才不過是又一陣微風,吹得灌木叢有點搖擺……只是我汗溼的面板沒有感覺到風,那個時候沒有。
“一定是風,那裡什麼都沒有。”我說。
當你一個人的時候,你自己的嗓音可能是嚇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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