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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上帝,真的沒有!”但他臉上有一種很滑稽的表情,似乎她跟他說過什麼事。“我知道你們一直在嘗試,當然……她說你精子數量比較少,可能需要點時間,但是醫生認為你們早晚會……”他的聲音低了下去,低頭看自己的手。“哦,他們能知道這個?他們檢查這個?”
“他們能知道。至於檢查,我不知道他們是否自動檢查這項。我問他們的。”
“為什麼?”
“她去世前不止買了呼吸道疾病的藥。還買了家用懷孕試紙。”
“你完全不知情?沒有線索嗎?”
我搖了搖頭。
他的手伸過桌子抓住我的肩膀。“她想確認一下,就這麼回事。你明白的,對不對?”
再配點呼吸道疾病藥和一條魚,她是這麼說的。看上去和平時一樣。一個出門乾點事的女人。八年來我們一直試著要一個孩子,但她居然看上去和平時一樣。
“當然,”我說,拍了拍弗蘭克的手,“當然,大塊頭,我理解。”
弗蘭克帶領的阿倫一家打理喬安娜的告別儀式。作為家裡的作者,我被指派去寫訃告。我弟弟和我媽媽以及阿姨從弗吉尼亞過來,我讓我弟弟在瞻仰遺體時照管留言簿。我媽媽六十六歲,幾乎完全痴呆,雖然醫生拒絕說是阿茲海默症,她和小她兩歲的妹妹一起住在孟菲斯,我阿姨腦子稍微不那麼差。她們負責在葬禮接待處切蛋糕和餡餅。
所有其它的事情都是由阿倫家來安排的,從瞻仰遺體的時間到葬禮儀式的內容。弗蘭克和維克托,喬的三哥,致了簡短的悼詞。喬的父親為女兒的靈魂進行祈禱。最後,夏天為我們割草、秋天為我們院子耙葉的男孩彼得·布里洛夫唱起了《我有把握》,每個人都聽得淚流滿面。弗蘭克說這首歌是喬在小女孩的時候最喜歡的聖歌。弗蘭克如何找到彼得,並說服他在葬禮上唱歌,這件事我一直沒有搞明白。
我們完成了整個過程——星期二下午和晚上的遺體瞻仰,星期三早上的下葬儀式,然後在嫩草地公墓有一個小型的祈禱儀式。我記得最清楚的事情是我在想天氣太熱了,沒有喬可以談話我多麼失落,還有我希望我已經買了一以新鞋子。如果她在那裡,她會為了我現在穿的這雙把我煩死。
晚些時候,我跟我兄弟西迪談了一次話,我說在我們母親和弗朗辛阿姨完全消失到另一個世界去之前,我們一定要為她們安排一下。她們的年紀還不足以進養老院,西迪有什麼建議嗎?
他發表了一些意見,但該死的,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我記得我同意了他的看法,但是我不記得那都是些什麼內容。那天的晚些時候,西迪、我們的母親還有阿姨鑽進了西迪租來的汽車要開到波士頓去,他們要在那裡過夜,然後在第二天到達南克雷森特。我弟弟很高興陪護兩位老人,但他不坐飛機,即使是由承擔機票。他聲稱如果引擎熄火的話,在空中可沒有“故障車道”。
阿倫家大多數人第二天要離開。天氣又熱得要死,太陽在白濛濛的空中照耀著,所有東西都要熔化了。他們站在我們的房子前面——這房子現在變成我一個人的了——三輛計程車在他們身後的馬路邊上排成一列,在一堆手提袋中間,這些身材高大的傢伙們互相擁抱並用含糊的馬薩諸塞州口音說再見。
弗蘭克多呆了一天。我們的房子後面摘了一大束花——不是那些聞起來很可怕的溫室花朵,我總是把那種花的香氣跟死亡和風琴音樂聯想在一起,而是真正的鮮花,喬最喜歡的那種——並把它們挺插在我在屋後儲藏室裡找到的兩個咖啡罐裡。我們出門到嫩草地公墓去並把它們放在新墳墓上。然後,就在大太陽下面,我們在墓前坐了一會兒。
“她一直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東西,”弗蘭克終於用一種奇怪、壓低的嗓音說。“當我們還是孩子的時候我們就照料她。我們這些男孩。我跟你說,沒有人欺負喬。如果有人想試試,我們就教訓他。”
“她跟我講了好多事情。”
“好的事情嗎?”
“當然,非常好。”
“我會很想她的。”
“我也是,”我說。“弗蘭克……聽著……我知道你是她最愛的大哥。她從來沒有給你打電話嗎?也行只是說她很想你或者在早上覺得不舒服。你可以告訴我。我不會生氣的。”
“但是她沒有啊。我向上帝保證。她在上午的時候不正常嗎?”
“我沒有注意到。”這是事實。我沒有看到任何東西。當然我一直在寫作,並且當我寫作的時候我往往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