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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滑頭律師?噢,他的事我全知道,包括他三年級時的那次記過處分。我總是‘知己知彼’,這是我成功的秘訣。”
我猛一使勁,終於站直了,“你來這兒幹什麼?”
“散散步,和你一樣。我犯法了嗎?任何人只要想在這條街走,就能走。你在這兒待的時間是不長,拉皮條的小傢伙,不過這一點你還是該知道的吧。這兒是我們鎮的公共場所,好狗壞狗都能在這兒肩並肩地走。”
他又一次用那隻沒有抓著紅色腳踏車把手的手拿起了氧氣面罩,深吸幾口氣,然後把它放回腿上。他咧嘴笑了——一種難以名狀的密謀犯的笑容,露出深褐色的牙齦。
“她的滋味怎麼樣?你的小婊子?一定不錯,否則怎麼會把我兒子像個囚犯一樣留在她骯髒的小房車裡呢?現在,還沒等蛆吃了我兒子的眼珠,她又跟你勾搭上了。她那活兒不賴吧?”
“住口。”
蘿蓋特?惠特摩向後一仰頭,大笑起來。這笑聲彷彿一隻兔子被貓頭鷹的爪子擒住時淒厲的叫聲,令我寒氣倒豎。我覺得她和他一樣瘋狂。感謝上帝他們老了。“你戳到他的痛處了,麥克斯。”她說。
“你想怎麼樣?”我吸了口氣……又一次聞到了那股腐爛的臭味,不由乾嘔起來。我不想這樣,但忍不住。
德沃爾在輪椅裡直了直身子,深深地吸了口氣,好像是在嘲笑我。那個時刻,他看上去活像《現代啟示錄》(1979年拍攝的戰爭史詩作品,揭露黑暗的人性,是歷史上最具影響力的越戰片之一。)裡的羅伯特?杜瓦爾,走在海灘上告訴全世界他是多麼喜歡早晨的汽油彈的味道。他的嘴咧得更寬了,“一個好地方,就是這兒,不是嗎?一個停下來思考的好地方,難道不是嗎?”他環顧四周,“那事兒就是在這發生的,哈。”
“那男孩是在這兒淹死的。”
我認為惠特摩聽到這話時微笑變得不自然了。德沃爾卻毫不在意。他用老年人特有的動作摸索著抓住透明氧氣面罩。我能瞧見一個個黏糊糊的氣泡吸附在面罩內側,他又深吸了幾口,再次把它放下。
“這湖裡淹死過三十來個人,而且還只是人們知道的。”他說,“多一個少一個男孩又怎麼樣?”
“我不明白。難道有兩個泰德威爾家的男孩死在這裡?一個得血毒症的,還有一個——”
“你在乎自己的靈魂嗎,諾南先生?你不死的靈魂?上帝的蝴蝶囚禁在一個很快便會和我的身體一樣爛掉的肉做的繭裡。”
我什麼都沒說。他來之前發生的那些事帶給我的奇怪感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對他不可思議的個人魔力的驚歎。我這輩子從沒感受過這麼生猛的力量。這裡沒有什麼迷信的成分,用生猛來描述它再確切不過了。我完全可以逃跑。換了其它情況,我敢肯定自己一定拔腿就跑。把我留在原地的當然不是勇氣;我的兩條腿虛脫了,我擔心自己會倒下。
“我打算給你一次拯救靈魂的機會,”德沃爾說著舉起一隻滿是骨節指頭表示“一”,“離開這兒,拉皮條的。現在就走,就穿著這身衣服。不用打包,甚至不要去管爐子有沒有關上。離開這兒,離開那婊子和那小婊子。”
“把她們留給你嗎?”
“啊對,留給我,我會做需要做的事。靈魂是文人們關心的事,諾南。而我是個工程師。”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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