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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籌碼來換取保你母親生命的藥。天下‘孝’字為先,這本宮可以擔待;而小皇子殿下兄妹剛出生就失了慈母之愛……以己推人,你的母親雖然病著,但是還在世,還能見面;而小皇子殿下兄妹,他們的母親在哪裡?”
身後良久無語,我回眸,一字一句道,“煙翠,本宮最後問你一句,菏嬪第一次因吃了苦菊險些滑胎與你是否有關?”
煙翠瞳仁驟然收縮。
我從來沒有想到第一次菏昭儀中了西紅花的毒,竟不是皇后郭瑩秋所為,換言之,郭瑩秋確實是冤枉的。那被迫招供的小酉子亦是早已被楚如蘭所收買。當日的一句供詞讓皇后坐實了“殘害宮內子嗣”的汙名,不僅一朝被禁足,在後宮更是顏面掃地。
猶記得當日在御花園前的假山旁,那個面容清麗如新荷般的淡雅女子還說著“這宮裡的人,都是沒有心的”,就連故去的常太妃亦是如此說過,如此看來,這宮裡的人,確實是沒有心啊……
我沒有立即賜死煙翠,只讓人把她收進宮裡的天牢。
算著日子,蘭貴妃的臨盆日期早已過了半個多月,還是不見動靜。
我不禁有些奇怪,太醫亦未說出所以然,只惶恐到道可能還未到日子。
直到半個多月過去了。
一日深夜,容德宮的宮女匆匆來報,蘭貴妃可能要臨盆了。
好在太醫早已做好準備,宮中穩婆有條不紊地替蘭貴妃接生。
次日清晨,在陣陣撕心裂肺的喊叫聲中,蘭貴妃誕下了一名男嬰。
穩婆頌著吉祥話喜滋滋抱著孩子出來,梁文敬仔細看了第一眼後,笑容便凝在了唇邊。
彼時我正在身旁,梁文敬又是背對著身後的眾嬪妃,其他人自是看不到。
我看了男嬰一眼,鼻直口闊,天庭飽滿,已睜開烏溜溜的眼睛。
好俊俏的孩子!我心裡暗讚一聲。
再看下去,卻是心裡突地跳了一下。雖說是剛出生的孩子未必一定肖似父母哪一方,但這孩子,確實並不十分像梁文敬……
我瞬間鎮定心神後讓穩婆抱走小皇子,一面提醒梁文敬進去看看產後的蘭貴妃。
梁文敬若有所思後,亦不避諱什麼,抬腳進了產房。
剛產後的蘭貴妃筋疲力盡,臉上卻是掩不住的初為人母的喜悅。
梁文敬在蘭貴妃榻前停住,面色淡淡,“蘭兒辛苦了。”
蘭貴妃亦是心細如之人,梁文敬臉上並未有喜得貴子的喜悅,蘭貴妃眼裡閃過淡淡的疑惑,還是微笑道,“臣妾謝過皇上。”
在一片頌吉聲中,梁文敬去了御書房。
我在蘭貴妃的榻前坐下。看著沐浴回來的小皇子被小心翼翼放在蘭貴妃的枕邊。
蘭貴妃竭力撐起身子,慈愛地看著眼前的孩子,臉上溢滿幸福。
我亦仔細地端詳著這襁褓中的嬰孩,忽然間心裡閃過一絲疑惑。
我叮囑蘭貴妃好生歇息,便轉身離去。
是夜,宮裡因為又添了一位皇子而上下歡慶。
賞賜及各宮嬪妃備好的禮物都源源不斷送與容德宮。
彼時我正在翻閱敬事房的李公公送來的記錄嬪妃彤史的材檔。
我翻了翻,蘭貴妃的彤史記載與其誕下胎兒的月份是相符的。
正在沉思間,忽聽得外面“皇上萬歲”,我心裡一慌,還來不及收起面前的材檔,抬間,梁文敬已出現在眼前。
他上前幾步,待看清我手裡的材檔,不禁面色一沉。
我面上微熱,勉力起身,艱澀開口道,“皇兄……”
梁文敬隨手拿起桌上的材檔,翻了翻,略沉思一下,這才抬眸看我,淡淡道,“長公主,怎對這亦感興趣了?”
我定定心神,隨即吩咐在外侍候的敬事房李公公將嬪妃彤史記錄材檔拿走。
梁文敬在桌前坐下,眉峰微蹙,面容淡淡。
我繞過桌子,來到梁文敬面前,笑道,“臣妹還未賀喜皇兄,連得兩位皇子,真乃大梁福瑞……”
逆著燭火,梁文敬眉毛微挑,面上卻是不辨喜怒。
良久,才凝眸看我,淡淡開口,“長公主真的如此想嗎?”
我心下一驚,梁文敬極聰明之人,如此說,分明是存了想法。
當下只迂迴道,“皇兄莫不是歡喜糊塗了?臣妹自是如此想。如今蘭貴妃母子平安……”
“夠了。”梁文敬眼中戾色大盛,沉聲打斷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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