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第2/4 頁)
“皇兄……”我艱澀開口。
“卿卿……”梁文敬眼眸深邃,忽然將我擁在懷中。
我雙手環上他的腰際,一動不動,任他抱著。
好久,梁文敬直起腰身,看著我,淡然道,“朕已決定,攻打高昌前,為你完婚!”
………【暗湧 1】………
烏洛在大梁只呆了短短七天便離開了。
那日御花園一別再也沒有見到他,他離開前只是透過宮內的侍者書信一封給我。
得知烏洛已啟程回柔然,我心裡還是有些悵惘。
彼時正在搖籃前搖著兩個孩子,接過內侍送來的烏洛臨走前給自己留下的書信,心裡還是有些忐忑不安。
我吩咐侍女們好生看孩子,便回了內室。
薄薄的書信,熟悉的娟秀字跡,信的一開始便是自己一直想要知道的關於墨玉的來歷。
信中言,墨玉,只出自兩個地方,一個是契丹,一個是高昌境內。
我微微頷,這與當年常太妃所言是一致的,只是,母親遺留下的墨玉來自高昌,至於從何得出的結論,烏洛在信中並沒有明說。
但這足以讓我內心掀起滔天波瀾。自己不是大梁的皇室血脈,是鐵板釘釘的事實,而當初母親雖心存僥倖,亦不是沒有顧慮,否則怎麼會冒死留下這塊墨玉?如今烏洛告訴自己這塊墨玉產自高昌,難道是想告訴我與高昌國真有什麼關係不成?
如此一想,只覺喉間緊,一股莫名的涼意由執信的指尖迅蔓延至全身……
對於此墨玉的來歷,當日母親所言乃感昭寺住持所贈,而常太妃後來卻是斷言乃是母親在感昭寺醒來後身邊所現。
不知道這墨玉到底真是感昭寺主持所贈還是如常太妃所言母親為顧及皇家顏面才謊說是主持所贈。
現在細想起來,若是感昭寺主持贈於母親此墨玉,這墨玉他從何得來?即便是善意的,為何母親出事當日溺斃?至於主持是自行溺斃還是被別人滅口,事情已過了如此多年,自是不得知。
又想起常太妃所言,那主持對皇室忠心耿耿,斷不會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重重疑問之下,未想出個所以然,心裡一陣急躁,只得接著看後面。
而接下來內容則是讓我大吃一驚。
原來早在數年前,烏洛就與大梁當時的太子殿下,亦是未來的大梁帝王梁文敬就已有接觸,並且雙方要聯合起來攻打高昌的想法不謀而合。
我這才突然想起之前梁文敬對我說起烏洛的事情的時候,侃侃而談。當初只以為是梁文敬對烏洛只是道聽途說的瞭解,今日看來,他確實是相當瞭解烏洛,否則,依梁文敬處事謹慎、**多疑的性格,怎會輕易相信二十年前的敵人?
再往下看去,竟是之前梁文敬所告訴我的,柔然最終決定與大梁聯手滅掉高昌……
如今天下去除周邊小國無數,實力最強大的便是大梁及與之並存的高昌還有近些年突然崛起的柔然汗國。
大梁早已將高昌作為西部的威脅,對之忌憚許久;而柔然汗國,要在漠北生存下去,勢必要南擴疆土。
如此一來,高昌的存在便成了大梁和柔然的眼中釘。
只是高昌自恃國力強大,又因大梁和柔然之間的戰鬥各損元氣,自是對兩國不放在眼裡,如此一來,雖三足鼎立,卻是相安無事。
如今大梁經過先帝和梁文敬的治理,卻是早早恢復了元氣;柔然在漠北經過近二十年,亦漸漸強大起來。
烏洛信中言,大梁朝上唯有左相郭濟對大梁與柔然聯合攻打高昌一事極力反對。
信中又提到左相與高昌來往密切等等。
信的最後則是叮囑我在宮中要小心行事。
……
烏洛的信總共只一頁紙,我卻翻來覆去一共看了不下十遍。
如蝌蚪般的字跡看久了,只覺眼暈,就這樣守著烏洛的信愣愣地坐在桌前。
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母親冒死儲存下來的墨玉,竟是來自遙遠的高昌。雖然之前常太妃言及母親拼死保護墨玉並因女人名節不願說出事實,但內心裡對常太妃並不是沒有牴觸的;母親,當年大梁的貴妃,在自己的心裡,皎潔如玉,不食人間煙火般,怎麼可能會遇上如此荒謬的事情?!如此依著常太妃的話推下去,自己不僅不是大梁國的金枝玉葉,更是被當日皇后郭瑩秋的話言中,是來歷不明的……,頓覺無邊的涼意瞬間蔓延至全身,一陣說不清言不明的惶恐將自己兜頭兜臉地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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