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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似笑非笑的瞥他一眼,並未說什麼,而是低頭吹涼了手中的茶盞,輕輕地抿一口。
胡亥身後的冷汗溼衣,皇兄儘管一字未說,但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勢驚人,竟讓他連喘氣都不敢太過大聲。他總覺得皇兄有點奇怪,雖說是放了話要重建乾坤大陣,可是這幾個月來,扶蘇每日都是代替醫生正常的上下班,連外地都沒去過一次,這讓胡亥有些不安。
是並不信任他?還是在謀劃著什麼?
看著這個不爭氣的小弟額角滲出細汗,扶蘇揮了揮手道;‘無事,晚上吃烤鴨吧,懶得出門,汝叫外賣吧。’
胡亥微微一怔,雖然覺得自己皇兄這些天越發的宅了,卻並不拂他的意,打電話叫外賣去了。
扶蘇摩挲了一下放在案頭的和氏璧,微眯了一下雙目,低聲喃喃道‘才收集了六個帝王古董嗎?不急……不急……’
《虎骨韘》小劇場
醫生:老闆啊……那個……
老闆:?
醫生:那個扳指……你說這扳指叫啥來著?
老闆:其實你是不認識最後面的那個字吧?
醫生:嘿嘿……不要笑我文盲啊……漢字博大精深,有不認識的字那是很正常滴!
老闆:韘這個字念“射”,記住了吧?這字的字形也不好記,去寫個一百遍吧!
醫生:……喂……你覺得我現在這胳膊能拿得住筆嗎?根本指頭不分瓣啊!!!!!!
老闆:……
第七章 啞舍·象牙骰
人生就是一場賭博,那麼不會有誰一直穩贏不輸……
人自出生之後,所面對的每個選擇,都是一場賭博。
公元422年 都城建康
劉裕艱難地睜開雙目,已經昏花的雙眼讓他費了好半晌功夫,才看清楚自己身在寢宮之中,而不是噩夢中的兵荒馬亂。
身為南朝劉宋王朝的開國皇帝,已經快要六十歲的劉裕以厲行節儉而聞名,不喜歡宴飲遊玩,也從不裝飾自己的宮殿馬車,所有的財帛之物都歸到府庫之中。他的寢宮,牆上掛著的只是土布帳子、葛布燈籠和麻繩浮塵,反而像是普通的民宅,只是房間比民宅要大上許多罷了。
劉裕此時覺得,這樣的寢宮反而太過於空曠,讓他連喊人都費勁。唇開合了一陣,喉嚨卻乾渴得發不出半點聲音。劉裕想生氣卻又沒力氣發脾氣,是他在入睡前把服侍的太監宮女們都趕跑的,現在他又能怪誰?
也許,他的時辰,是應該到了吧?
劉裕喘著粗氣,閉了閉眼睛。
也許,每個人都將要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都會忍不住在腦海中重放這一生的經歷。他也不例外。在他剛來這個世上的時候,母親就因為難產而死。他生來就克母,被算命的人說成命硬,父親劉翹甚至想要活埋了他。也幸好是叔叔劉萬看他可憐,把他抱回了家,嬸母一直養他長大,他也有了一個小名,叫寄奴。
寄奴寄奴,寄養的一個奴僕而已,誰又能想到就是這樣的一個奴僕,現在成了萬人之上的皇帝?
劉裕緩緩睜開了渾濁的雙目,努力的攥緊右手。在他的掌心中,有著一顆陪伴他多年的骰子。
他成年之後,生活更加艱難,還要撫養兩個弟弟,生活的窘迫讓他迷上了賭錢,而這枚他在一個古董店裡淘到的骰子,居然能夠保佑他逢賭必贏!唯一一次輸給了當地的豪強,也是中了他人的圈套,但他也想起了買到這枚骰子時,那個古董店老闆所說的話。
“人生就是一場賭博,你肯不肯賭呢?”
劉裕顫抖著把手舉起來,把那枚骰子放到了眼前。
這是一枚象牙所制的骰子,都已經呈現出薑黃色,包漿鋥亮。在骰子的表面,還出現了一根根像是頭髮絲一樣的淺紋,這是牙器之上的雀絲,這雀絲很長,可以推斷出這枚骰子已經很有年頭了。這枚骰子是一枚六面骰,正立方體,每個表面分別有一到六個孔,相對兩面之數字和為七。
劉裕著迷地看著手中的骰子,幾乎整個靈魂都要拜讀在這枚骰子之下。他劉裕一生戎馬,於隆安三年參軍起義以來,對內平定戰亂,消滅分裂割據勢力,使南方結束百年動亂歸於統一。對外致力於北伐,吞併恆楚、西蜀、南燕、後秦等國。可誰都不知道,這赫赫戰功,其實大部分關鍵的決策,都是取決於這枚骰子。
每當到了無法決斷的時刻,劉裕都會擲一把手中的骰子,用骰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