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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白喃喃地喚,那個人聽若未聞,如同那不是她的名字。
“遊白,帶他們離開!”釋信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遊白轉頭,儘管天色很暗,可是釋信依然看見他眼裡閃動的光。
“她忘記了。連她的名字……也忘記了。”這句話似在對釋信說,也似自言自語。那襲紅衣,蒼白的長髮,再也看不到昔日弱不禁風的離兒,那是屍妖,一個屍妖。
“帶他們走!”釋信幾乎搖晃著他,焦急地道。遊白回身,才發現剛才還站在身後的夥伴已經大部分變成活屍,攻擊著自己人。
遊白只是怔了一秒,已經一手帶了傷重的釋信,飛身躍出人群,在利用幾處同伴擋過攻擊後,幾個起落,繞開了活屍的包圍。
不顧手上釋信的掙扎,他回身再望那個身影,她的指尖長長的伸入一顆頭顱,有紅白相間的腦漿沾在指上,而那個人的眼裡,是單純的獵食的快樂,依然如清水般純澈。
紫霧樹海的林外,釋信一臉震怒:“遊白施主,你竟然為貧僧丟下這麼多人!”
遊白一向圓滑有度,特別是在這些大人物面前,可是這次,他嘴角似嘲諷:“我只救有用的人。”
釋信沉默,林裡的殺聲,慘叫聲漸漸淡去,林外的陽光卻是燦爛的,斑駁陸離的光在指尖跳躍。
遊白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冷淡地道:“南宮傲有辦法。”
釋信看著他大步離開,似在逃離什麼東西一樣。遊白的輕功一向不錯的,可是這次卻有什麼東西沉重在心裡。
南宮世家。
南宮傲依舊一身黑衣,眉宇間沉穩的氣勢,很難讓人想到當年那種沖天一怒為紅顏的豪情。只是那個叫離兒的屍妖成了整個南宮世家的禁忌,梨花別院他不準任何踏進去,一草一木,一桌一椅,哪怕再忙也是他親自動手整理。
眼見著南宮家族勢力的逐步擴散,前來提親的人絡繹不絕,可是南宮老夫人不敢跟她的兒子提起。府裡所有的人都覺得他可能是藏在心裡了。直到那年中秋,院裡的珠兒忽然問了一聲:“要不要派人……去看看小姐呢?”
一屋子的人都變了臉色,南宮老夫人正欲喝斥,就見南宮傲淡笑著攬了珠兒入懷。那是自那個屍妖離開之後,他第一次要女人陪宿。
從此南宮世家,珠兒成了少爺的新寵。南宮傲寵她比之前的離兒更甚,只是南宮延有次對南宮老夫人輕輕說了一句:“倒是寵得不像情人。”
南宮老夫人是高興的,雖然她也自覺對不住離兒,可是要她拿她唯一的兒子去換這份歉疚,是萬萬不願的。
***
遊白回到南宮大宅的時候,釋信已經到了。林中的人,有幾個武功高強的跑了出來,只是一身傷痕,人不像人。
南宮傲的手停在院中的梨花上,轉身顧釋信,淡淡地重複一遍:“紫霧樹海?”
遊白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南宮傲的視線繼續停留在潔白的梨花上,這些年一直對自己說忘記了。可是舊事重提,心還是會痛。
以釋信大師的名號廣發了武林帖。那一夜,南宮傲一個人呆在梨花別院。院中的花開得張狂熱烈,卻充斥著花開無人賞的寂寞。
南宮延在月色下走進來,南宮傲沒有回身,若是以往,他是絕對不會讓人走進這個地方的。
南宮延驚覺不對,待上前的時候,才看清他的臉色已經慘白,唇角有血湧如注,卻只是一手死死地按住胸口,咬著牙不說話。
南宮延將手按在他背心,功力尚未輸入,已有一股反噬潮水般襲來,迫得他立刻撤手。
“冰蠶烈火!”震驚地念這四個字,這功力果然霸道。南宮延拉了南宮傲在樹下的小石凳上坐下來。南宮傲持壺,不管不顧地灌了好幾杯下去,才嗆得咳出來。
“不要再想了!調息一下!”南宮延嚴肅地道,冰蠶烈火若修習到一定程度,決不可動情,否則血流倒轉,整個人如受分經挫骨之刑一般。
南宮傲依然猛烈地咳嗽,咳著咳著便笑了。
“傲兒,這是何苦。”南宮老夫人站在門口,已是很久,這聲聽起來,像一聲嘆息。
“這不正是你們想要的嗎?”南宮傲又倒了一杯酒,冷然道。南宮老夫人沉默了,目光看向南宮延,南宮延也正看著她,昔日那個嬌縱的大小姐,如今已是風華漸逝。而昔日一腔熱血的少年,如今已是風燭之年。感情這東西,有時候很難說是誰對不起誰。
“出去吧。”南宮傲冷然的揮袖,南宮延輕嘆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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