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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衝飢腸漉漉,還沒有等他吃上一口飯,下面忽然來報太傅羊祜派信使前來,此刻正在府門外求見,鄭衝當即扔掉筷子,疾步衝出府去,親自將羊福迎入府內。
羊福稟明來意,並將那份奏章拿了出來,鄭衝感到事關重大,當即帶著奏章直奔皇宮,去面見司馬炎。
司馬炎這些日子來明顯地瘦了一圈,蜀軍在小平津駐軍,威脅著洛陽的安全,司馬炎是茶飯不思,夜不能寐,兩個眼圈都如同是大熊貓一般。
送往鄴城的詔書已經是宣給了羊祜,現在司馬炎就等著羊祜的訊息了,羊祜一日不出兵,他一日心不能安,縱就是佳餚御宴擺在眼前,司馬炎都沒有任何的胃口。
這時,鄭衝在宮門外求見,司馬炎吩咐黃門侍郎宣他上殿。鄭衝上殿之後行禮完畢,立刻呈上了羊祜的奏章。
司馬炎現在就等羊祜的訊息了,一聽是羊祜的奏章,便令近侍取過來,迫不及待地打了開。
羊祜的奏章很長,洋洋灑灑幾萬字,司馬炎雖然急,但也得耐著性子讀下去,不過司馬炎的表情,卻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地起了變化……(未完待續。。)
第1034章 三道詔書(三)
剛接到奏章的時候,司馬炎是一臉期冀的表情,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但讀著讀著,他的眉頭緊蹙起來,擰成了一團,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委很是難看。
鄭衝並不知道羊祜在奏章裡面寫的是什麼,不過他看司馬炎的表情,似乎也能揣摸出個三四分來,不禁暗暗地著急。這幾天來司馬炎脾氣大壞,動不動就大發雷霆,甚至因為一點小事,就處死了多名的宮中近侍,鄭衝知道,司馬炎正是為了羊祜之事發怒,如果羊祜能順他之意行事,估計司馬炎的心情會好點,如果羊祜還是一如既往地拂逆聖上,司馬炎的怒火就如火山噴發一樣了。
果然司馬炎讀完羊祜的奏章,怒喝道:“豈有此理,羊祜的眼中,還有朕這個皇帝嗎?朕已經連下兩道詔書,他居然置若罔聞,還找出一大堆的理由搪塞於朕,還真以為朕是三歲小孩,那般好哄嗎?”
鄭衝連忙勸道:“陛下息怒,保重龍體要緊。”
司馬炎重重地哼了一聲,道:“羊祜的眼中,只有鄴城,鄴城就算守得住,河內丟了,洛陽丟了,整個天下全丟了,要鄴城又有個屁用?一葉障目,原本朕還以為羊祜是可以值得朕託付江山社稷之人,看來朕是錯看於他了。”
司馬炎的眼中,自然是洛陽要比別處重要千倍萬倍,鄴城的失守與否,司馬炎雖然也比較關心,但和洛陽的安危比起來,就顯得無足輕重了,羊祜在奏章中反覆提及守鄴城的重要性,這讓司馬炎很是反感。
鄭衝一頭霧水,他沒有看過羊祜的奏章,自然不知道羊祜在奏章內說了些什麼,司馬炎冷笑一聲,將奏章扔給鄭衝,道:“鄭愛卿,你也瞧瞧羊祜的這些狂悖之言吧。”
鄭衝接過奏章來,立刻是讀了起來,不過羊祜的奏章是委實太長了,鄭衝又不敢漏掉任何一個字,仔仔細細地讀了起來。
司馬炎則是讓近侍傳旨,吩咐立刻召賈充、楊駿、和嶠等人晉見。
賈充、楊駿、和嶠等人聽得聖上召喚,皆不敢耽擱,當即入宮晉見,其時鄭衝方才讀完羊祜的奏章。
司馬炎又將奏章交給賈充等人傳閱,待諸人看過之後,司馬炎這才問道:“諸位愛卿看過之後,不知有何高見?”司馬炎已經從震怒之中清醒了過來,不動聲色地道。
鄭衝知道司馬炎的態度,所以鄭衝並沒有開口,倒是賈充首先看完,急急地對司馬炎道:“陛下,羊太傅之言,似然成理,但現在河內失守,洛陽危急,正是用人之際,羊太傅困守鄴城,顧及洛陽安危,多有妥之處。鄴城雖為北都,但近年來荒廢日久,早已無北都之實,如今蜀人兵圍冀州,大犯河內,再守鄴城已無多大用處,不如早棄,收復河內,方為上策。”
賈充素來與羊祜不睦,此時也不免刻意針對他幾句,而且賈充為人鑽營,對司馬炎的脾性摸了個十拿九準,司馬炎在此事上一直態度明確,賈充自然是倒向司馬炎這邊,投其所好,撿司馬炎喜歡聽的說。
司馬炎臉上浮現出一絲難得的笑容,顯然對賈充的話很滿意。
鄭衝的臉上,卻不免露出鄙夷之色,賈充的為人,素來為清流們所不齒。羊祜的那封奏章鄭衝看過了,不得不說羊祜寫得很詳細,事實清楚,條理明確,對形勢分析的入木三分,很是通透,如果司馬炎不是先入為主,聽不進中肯的意見,羊祜的這份奏章,很難找出任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