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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什麼?”
“這個子夜醫館館主醫術高明,臣妻自幼患心疾,蒙皇上恩典,讓御醫醫治,也只能勉強剋制,月前在子夜醫館取了藥,竟然很少復發了。”
“哦,”劉徹淡淡聽著,轉臉吩咐道,“楊得意。”
“奴才在。”
“你著人去子夜醫館取一些沉水香來。”
“是。”
“若是皇長子身體好轉,”劉徹淡淡笑道,一絲奇怪的意味在他眼底蔓延,“桑弘羊,朕定會嘉獎。”
“臣不敢,為皇上分憂解勞,是臣分內之事。”桑弘羊泰然自若的跪拜道。
招財看見桑弘羊出得宮來,連忙迎上去,“少爺,天氣冷,要下雪了。”為他披上一件大氅。
“嗯。”桑弘羊攏了攏衣裳,慢吞吞的走向自家馬車,“長信侯和雁聲小姐最近在做什麼?”
“柳侯爺最近搬回自己府邸,開始打造重弩。雁聲小姐還是每天早上去醫館,過午前回來。不過小少爺和小小姐最近都跟著她。”
“少爺,”招財放低了聲音,“牧場那邊,要不要?”
桑弘羊遲疑了一下,“算了,”他苦笑,知自己畢竟還不能視人命如草芥,“這裡面的玄機,就算有人查出來,也看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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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房殿
“皇上,”當劉徹跨進椒房殿時,衛子夫率眾人跪拜。劉徹一把把她攙起來,微笑道,“子夫,你已經是皇后,不必這樣多禮的。”
“臣妾不敢。”衛子夫盈盈道,一頭秀髮,迫若朝霞。“這些都是皇上的恩典,子夫心甘情願。”
劉徹滿意一笑,走進殿來,“據兒怎麼樣了?”
“皇上差尚內侍送來的五葉沉水香,子夫請眾御醫看過,雖不知是否對症,但御醫們說,總是無害的,於是子夫命人在據兒內室點著,說也奇怪,據兒症狀竟好了很多。”
“哦?”劉徹深思著,彎腰看了看此時唯一的兒子。劉據此時尚小,只四五歲年紀,睡在小床中,臉兒紅通通的,還算安穩。
“皇上,”衛子夫眼紅了,這個兒子牽著她們母女四人甚至衛氏一族,實在不容半點閃失,“沉水香雖好,但據兒總不能用這香吊著,臣妾聽說,制這沉水香的大夫醫術高明,可否請他給據兒看一看?”
“子夫是從哪聽來的?”劉徹起身看她,眼神有著一絲凌厲,語氣幽微。衛子夫大驚,跪道,“沉水香送來時,臣妾憂心,問了送香的內侍幾句。”
劉徹緩了臉,走了幾步,道,“那大夫醫術再好,畢竟是宮外之人,怎能請進未央宮?”
“皇上,”衛子夫一臉哀懇,劉徹看她楚楚可憐的容顏,又念及自己唯一的兒子,當初,劉據出生,他還是很開心的。心一軟,道,“我查一查他,若是沒什麼可疑,朕準你所請吧。”
此時,椒房殿的兩個男女,並不知道,因為這一句話,未來生出多少變化。
衛子夫如果知道,會不會怨恨今日所請,正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她的全部希望在劉據身上,但也正是因為劉據,所有的希望破碎。
劉徹如果知道,是寧願今生今世,永不相見呢。還是,後悔當年當月,不肯回頭,看那個女子的嬌容。
深夜,桑弘羊在自己府邸看著空中的明月,嘆了口氣,“雁兒,你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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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醫館
“娘,我們是不是要回家了?”早早問道。
“嗯,”陳雁聲點頭道,為最後一個病人開藥方,“綠衣,準備關門了。”
“好,”綠衣回身,溫婉笑道。
“子夜大夫,你的女兒真是可愛。”扶著腰挺著肚子的貴夫人病人看著早早,和藹道。
“多謝夫人,”她將藥方遞過去,“按此方,早晚各兩次,可以安胎。到了五月,就可以生個健健康康的胖小子了。”
“喲,多承吉言。”貴婦人臉上笑開了花,又要了幾支安息香,付了診金,帶著丫鬟,走了。
早早看見醫館外角落裡有個賣草娃娃的老婆婆,心中歡喜,道,“娘,我在外面待一會兒,你走的時候叫我。”
“你小心點。”她答道,看著她走開,低下頭去收拾東西,卻聽見一個尖細的聲音,背一僵,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