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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侍從,攬佳人入懷,輕柔拆下她束髮的玉咎,一頭青絲如瀑般流瀉而下,近到拂過他的面,尚餘著一縷極清雅的髮香。她哧的一笑,嫣然問道,“你怎麼會這個時候回來呢?”眼波流動婉轉,愈發嬌美難言。
劉徹心頭微微一窘,他素性愛美人,可是數次將他逼到做出連自己都覺得衝動的行為的,只有一個陳阿嬌。然而面上卻不露出來,只淡淡微笑道,“嬌嬌難道猜不出來?”
當日寫那首詩遙寄給他,不過是因為,既然自己在心煩,自然也要拉他下水,不能好過了去。卻沒有想到,他會拋了那車馬儀仗,親自來臨汾見他。然而他這樣做,平心而論,她心裡卻是歡喜的。有一個男人為了你,拋開了正事,策馬來見你,但凡女子,心裡多半是要歡欣的,何況,那個人,看起來本是不可能做這樣的事的人。
“可是,”她方要再說,劉徹卻已經按捺不住,低低道,“其他的事,等會再說吧。”低頭吻住她嬌豔的唇。他的吻霸道而又炙熱,她很快就招架不住,與他倒在榻上。
她只覺得自己便像一隻在茫茫孤洋裡飄蕩的孤舟,每一次大浪湧來,都覺得要滅頂,然而他卻一次次掀起更大的浪濤,讓她無法招架。
在榻上廝磨到傍晚,劉徹方起身。穿戴齊整後。柔聲對已經醒了,精神卻懶懶的阿嬌道,“你再睡一會兒吧。”轉首吩咐綠衣道,“留在這兒照顧娘娘。”
綠衣心下歡喜,微笑的屈著膝道,“奴婢謹遵陛下旨意。”
御前總管楊得意不在,唯一跟著皇帝回來地內侍小容守在內室簾外。見劉徹出來,連忙躬身道,“郎中令上官桀跪在院內。說是無能有負陛下意旨,特來請罪。”
劉徹怔了一下。這才想起回來之前示意上官桀盯住那個叫寧澈地士子。此時揚眉冷笑道,“不過是一個士子,他上官桀都看不住。朕還要他做什麼?”
“陛下說的是,”小容躬身恭敬道,“只是上官大人……”
見到阿嬌,劉徹心情本已平復。然而此時念及邸報上對寧澈的提及事蹟,不覺怒火攻心,回身甩袖道,“讓他到大堂來見我。”
上官桀進了大堂。看著上座上端坐著的帝王正俯首喝茶,面上看不出喜怒,心下咯噔了一下,知道此事不諧,跪下稟道,“罪臣上官桀,參見陛下。”
劉徹沉默了片刻。方道,“說說看吧。你堂堂的大漢郎中令,這臨汾城內能供你調遣的期門軍也有近百,如何讓一介士子走脫?”
“那寧澈想來並不是普通士子。”上官桀低頭稟道,“因為陛下並沒有明確吩咐如何處置此人,臣不過帶了數個侍衛綴著他,見他回了家,吹了一會篷,便停了。臣並未在意,只不過與人守著他家。不想很久不見動靜,這才進去查探,卻早已不見蹤跡,只在他家發現了地道,通向城郊。”
“庸才,”劉徹怒極,擲出手中杯盞,砸向上官桀。上官桀不敢退避,額上硬生生受了一擊,立刻見了血痕,連帶茶水茶葉潑了他一身,極其狼狽。劉徹尚不解恨,道,“將他叉出去,連那幾個不長進的侍衛,都責罰十杖。”
房中,陳阿嬌亦醒了,由綠衣服侍洗浴,聽了院中杖責聲與悶哼聲,不由問道,“外面怎麼了?”
“聽說上官大人奉陛下命調查寧公子,結果被寧公子在眼皮底下失了蹤影,正受杖責呢。”綠衣不忍道,又湊近阿嬌,用極輕地聲音道,“陛下倒是與娘娘所見相同,這寧公子果然有些門道,不是普通人。”
陳阿嬌淡笑不語,別的不說,那日在飛鳥湖旁,路徑泥濘,縱是她與劉徹,下裳亦不免染上泥濘。寧澈慣穿白衣,想來有些潔癖,然而不經意的小毛病最會洩露一個人。一個普通士子,能在遍地泥濘裡保持衣裳潔白麼?
“其實,”綠衣又道,“飛泓已經綴著寧公子,上官大人本不必受罰地。”
陳阿嬌看了她一眼,眼神明澈,綠衣不禁惴惴,“娘娘,奴婢說錯了什麼了麼?”
她淡淡道,“飛泓的事,不可對人提及。”
“為什麼?”綠衣問道,“娘娘不是和陛下和好了麼?若能安撫陛下地怒氣,何樂而不為?”
“因為,”她站在簾後,起身穿衣,“陛下不僅是我的夫君,他也是大漢的陛下。若他派去的人沒有辦到的事,我卻辦到了。等於是在掃他的面子,他縱然不說,心中也會不悅的。”
尤其,此事因她而起。
“怎麼能夠那樣能?”綠衣不服氣道。“上官大人走的是官面明道兒,飛泓卻是江湖上混的好手,如何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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