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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妍溫馴的低了頭,道,“那妍兒便先下去了。對了,”她似想起了什麼,忽然抬起頭來,嫣然道,“再過三天,便是妍兒的哥哥的生辰,妍兒想回家一趣,還請公主恩准。”
“不行。”劉婧想起上林苑裡陳阿嬌貌似對李妍知之甚深豫地話,擔心若李妍出了府便會被陳家的人帶走,立刻道。 須臾便看見李妍訝然的神色,忙放緩語氣道,“妍兒容顏純色,還是不要輕易出門的好。我可以讓你的哥哥和弟弟那天進府來探望你。”
本是李延年的生辰,卻要他來侯府與自己慶祝,這實在有些說不過去。李妍心裡淡淡揣摩著,然而只要一家人團聚,在哪裡都是一樣的。於是微笑道,“多謝長公主。”
三日後,一架馬車將李氏兄弟接進平陽侯府。李妍在廊下看見兄長幼弟,心下歡喜,喚道,“哥哥。”迎著他們進了自己閨房。
李延年亦微笑道,“數月不見,妍兒又長高了些,比前更漂亮啦。”
李妍不禁臉上有些發燙,嗔道,“自家兄妹,何必說這些話。”
“真的啦,”李廣利牽了她的手,天真爛漫道,“我的二姐,是天下最漂亮的女人。”
李妍心下歡喜,卻瞥見哥哥面上有些奇異的神情,便問道,“哥哥怎麼了?”
“沒什麼,”李延年徐徐垂眸,道,“前些日子,我倒是見了一個堪與妹妹相比的女子。”
“哦?”李妍笑容一滯,問道,“是誰呢?”
“是昔日的陳皇后。”
李妍便覺得心緩緩沉下去,淡淡問道,“哥哥親眼見過她?”
“嗯。”李延年並不是愚笨的人,對平陽長公主收留妹妹的用意,多少也猜的到一兩分。此時心裡有些不忍痛,但轉念一想,現在將實話告訴妹妹,總比他日讓妹妹弄措手不及的好。“前幾日,陛下在上林苑柏梁臺設宴。哥哥奉詔在邊上彈琴侍宴。陳皇后便是陪在陛下身邊的。”
“那……哥哥覺得是陳皇后漂亮。還是妹妹漂亮?”
李延年想了想,道,“各有勝場。妹妹青春豔麗,陳娘娘寧靜悠遠送。”
李妍狀似不經意的問道,“陛下……很疼寵陳皇后麼?”
“是啊。自元狩二年以來,陳皇后已經專寵近三年了。對了,陳皇后尚問起妹妹呢。”
李妍一怔。“她怎麼會知道我?”
“哥哥也不知道,”時隔多日,李延年還是不解疑感。“陳皇后聽了我地名字後,便問我是否有個妹妹。”
“哥哥照實答了?”
“自然。”李延年道。“如今,陛下與陳娘娘都知道我有個寄居在平陽長公主府地妹妹了。”
這是什麼意思呢?李妍在心裡飛快的盤算。她本打算蟄伏在暗處,然後在一個最恰當的時機,以最美的姿態,出現在陛下面前,讓陛下下永生難忘。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將要獻身的那個男人和將要敵對的女子都事先知道她的存在,這對她極是不利。不但陳皇后有了提防,就是陛下……。以她多年來鑽研男人地瞭解。一個男人,尤其是一個偉岸的男人,對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美麗女子心生歡喜,是極容易地事。但是,若是讓他知道,有人處心積只慮的設計,只等他走上這樣地道路。心中只怕便是極為不快了。
“好了好了,”廣利尚小,對他們所說的事情不感興趣,只撅了嘴道,“今日是大哥的生日,二姐卻纏著大哥說別人的事,多掃興。”
李妍失笑,道,“是妍兒的錯。哥哥,妍兒敬你一杯。”
然而,無論是平陽長公主還是李妍,心中猜測了許久,俱未見陳阿嬌有什麼舉動,甚至連與她榮辱相關的堂邑候府以及大司農,長信候亦無動靜。漸漸的,元狩五年的春天便到了。
這一日,又是一年一度的上祀節。長安城內家家戶戶都是要去渭水河邊祓禊驅災地。只是,李妍縱然在平陽侯府中地位再特殊,也不過是個女婢身份,不能和主子一同前去的。平陽長公主指了一個年長可靠的嬤嬤陪著她,一道往渭水河邊來陪同家人。
李妍坐在車馬中,微微掀開了簾子,看著渭水河畔元數飛起的風箏。自從元狩元年悅寧公主在祓楔後放過風箏,放風箏便成了三月三的習俗。遠遠的,藍天白雲間飛著無數的風箏,精緻可愛,很是讓人看了歡喜。
長街上,灰裳地少年牽著馬隅隅前行,貪看渭水河邊的風景,不留神便撞上了街邊一位老者的身上,連忙道,“對不住。”老者卻不敢受禮,側身避了開,神情惶恐,“陳二少爺,哪敢勞您大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