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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府外傳來一件喧鬧之聲,劉徹不免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管家進來稟道,“門外來了個方士,胡言亂語。說什麼宅子上方紫氣粼粼,必有極貴之人。”言下嗤笑,竟是不信之意。
劉徹聞言愕然,他今日來申府,的確是臨時起意,連自己先前都不曾想到的。那麼,莫非此人的確有通神之能?
“讓他進來罷。”劉徹淡淡吩咐道。多年地帝王生涯,讓他習慣的以命令地口吻說話,忘了自己的做客身份。管家有些奇怪,但懾於劉徹身上的氣勢,應聲道是。
“貧道姓李,旁人喚我少翁。”方士在堂下打了個稽首,抬其頭來,衣裳雖落拓,形容間卻透出一絲奇偉來。望著劉徹道,“陛下在此,少翁有禮了。”
陳阿嬌微微皺了眉,記得劉徹後半生,篤信方士,為求長生之道,耗費無數。大約就是從這位李少翁開始罷?
“李先生有何本事?”劉徹問。
“貧道能致人精瑰。”
“朕並無欲見之人。”劉徹淡淡道。李少翁不免愕然。
阿嬌眨了眨眼,喚過劉初,交待了幾句話。劉初點點頭,跳下來,走到李少翁面前,伸出雙手,問道,“李先生若能通神,我有一隻手中抓了一顆金瓜子,先生可否猜出是哪一顆?”
“這位也是貴人,想來是帝女吧。”李少翁微笑道,“惜呼從面相上看,命運多舛,好在終能善了。”
雖然心下認定此人不過是投機之徒,陳阿嬌面色依舊不免沉下,冷笑道,“多謝對小女關心,先生還是先猜一猜吧。”
李少翁見劉徹神色平靜,看不出喜怒,咬牙破釜沉舟道,“左。”
劉初面上泛起歡愉的微笑,道,“先生確定?”
“自然確定……在右了。右為尊者。公主,少翁說的可對?”
劉初噗哧一笑,眼中流露著難解的光芒。李少翁看的心驚,他適才說的雖然是隨機胡謅,但女子早慧,的確易損心脈。
“李先生,”劉徹垂下眸,道,“先生這回看清了?”
“是,陛下。”李少翁向劉徹,跪下道,“公主兩手俱無一物,所謂金瓜子一說,不過是娘娘想要試試少翁。娘娘,”他看著陳阿嬌,道, “少翁說地,可對?”
陳阿嬌微微一笑,吩咐道,“早早,將手張開給李先生看看。”
“是。”劉初清澈答道,攤開兩手。
她的左手上,赫然躺著一粒金瓜子。
劉徹勃然大怒,寒聲問道,“你是如何知道朕來此的?”
李少翁面色慘白,跌坐在地上。
“陛下,”阿嬌輕聲提醒道,“這裡是申府。”劉徹這才醒神,吩咐道,“將他押往廷尉府,交張湯簾訊。”
兩個侍衛應了一聲是,上前將李少翁拿下。
“嬌嬌,”劉徹看著阿嬌,忽然問道,“嬌嬌信這些上真的有能通神之人麼?”
阿嬌不免一怔,若是在從前,她自然是說不信的。可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奇怪的際遇,以及元光六年生產之前那場似真似幻地夢,都讓她此時不能斬釘截鐵的說出個不來。
“也許,”阿嬌斟酌著,“這些上真的有這樣的人。但阿嬌更相信,這些上,欺世盜名的人更多。”
就如李少翁。
元狩四年未,內廷支張湯回報,李少翁在廷尉府自盡,此前曾交待,是在元朔五年鐘鼓樓上見過陛下一面,那天在街上認出,意欲一博功名富貴,卻不料功敗身死。
元狩五年,劉徹在上林苑做柏梁臺,高數十丈,因以香柏為殿梁,由此得名。從柏梁臺上俯瞰,上林風光,盡收眼底。
柏梁臺建成之目,劉徹於上設宴宴請朝中臣子,阿嬌陪同。
“今日宴上,不論君臣,只論文才。”劉徹興致頗高,言道,“每人做一句七言詩,以詩述職,能七言者始得上坐。 ”
皇帝開了口,又並不是太難的事,眾人便都附和。阿嬌含笑在一邊看,道,“你們做詩吧,我便不參合了。”
劉徹便言,“日月星辰和四時。”
眾人按座位敘,依次是:
驂駕寫田馬從架來。 (梁王)
郡因士馬羽林材, (大將軍)
總領天下誠難怡。 (丞相)
和杌四夷不易哉, (大將軍)
刀筆之支臣執之。 (御史大夫)
撞鐘代鼓聲中詩, (太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