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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盈盈一拜道,“我夫家姓秦。夫君也是習過醫的,恰我身子虛弱,承了這張方子來。我感念他待我一片赤誠。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無論如何,也要為他留下一縷子嗣。聽說吳先生醫術高明,可否指點一二,在此藥方中添上一二藥物,將避孕功效改為助孕?”
吳春生沉吟半晌,道,“夫人此心可嘉,何不與尊夫明言?”
“我說過多回。”秦夫人嘆道,“他只是不應。”
“這可難呢。”吳春生面有難色,“莫說尊夫懂醫,就是不懂,見了藥渣,也能察覺。更何況,此方精巧,取藥分量配合堪稱妙絕,豈能隨意添一二翻改藥效?縱是可以,一加下去,湯藥色澤味道,都有改變。”
秦夫人見終是無法,嘆息而去。
是夜,射月傳進訊息,言事不諧。
李芷將信笈就著燭火燒掉,心裡有些沮喪。這麼隱秘的方法,終究無法用麼?
再好地藥,也有疏忽的時候。若到時陳阿嬌又有身孕,只能當作運氣不佳,或者這麼些日子,總有興致來了忘了服藥的時候。無人會想到,陳娘娘親自開地避孕藥會出差錯。論及醫術,宮中自蕭方離後,還有比陳阿嬌更擅醫術的人麼?縱然陛下懲治了御醫署一干人等,面對陳阿嬌肚子裡地孩子,也只有生下或打掉兩種選擇,而無論何種選擇,多半都能賠上陳阿嬌的命。縱然她運氣好,真的生下來了,陳家已有皇子,再添一個,對政局並無太大影響。陳阿嬌卻定是元氣大傷,危如累卵了。
“可惜啊,”她嘆道,重複著信箋中的話,“取藥分量配合堪稱妙絕。”靈光忽然在腦中一閃。
若無法增添藥物,減少呢?
取藥分量配合堪稱妙絕,是否意味著,只要稍稍增添或減少某些用藥的分量,此藥的避孕功效,便會巨減呢?
“聞心,”她揚聲喚道,“明日再讓射月來一趟。”
“增添或減少用量,”吳春生捋著山羊鬍子,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秦夫人,你要想清楚,這樣一改,可能會對身子有害呢。”
秦夫人眼圈一紅,道,“我若能為夫君留得一兒半女,死也無憾了。”
“好吧。”吳春生嘆道,“我再斟酌斟酌,夫人明日來取方。”
秦夫人頷首道,“多謝吳先生。”
出了吳家醫館,她的臉色迅速轉寒。侍女看的心驚,喚道,“二夫人。”
她回過頭來,吩咐道,“待藥到於,過一陣子,在陛下回京之前,將人除了。務必不能讓人看出半點蛛絲馬腳。”
御駕儀仗從晉中,沿著汾水,又行了五六日,終於到達臨汾。
“好了,早早。”陳阿嬌逗了劉初好一會兒,劉初才破顏一笑。瞥見劉徹走進來,冷哼一聲,又板起了臉。
劉徹暗暗好笑,明知故問道,“怎麼了?誰惹悅寧公主生氣了?”
“父皇還說呢。”劉初被激的跳起來,“是誰當日裡扔下我私自來見孃親?”
陳阿嬌嫣然一笑,今眼眸覷著劉徹,看他如何應付女兒的怒氣。聽得劉徹溫言道,“算父皇不好,只是,誰教你騎不得馬。”
而且,若皇帝與公主一同失去蹤影,文武官員多半會察覺吧。
劉初氣的眼晴發黑,咬牙發誓此次回京一定要學會騎馬,忽然冷靜下來,甜甜笑道,“就算如此,父皇也不該連聲招呼也不打就來找孃親啊。”
“好了。”劉徹一笑,道,“你要如何,直說吧。何必再繞圈子。”
“好。”劉初倒也乾脆。伸出手來,玉指纖纖,在劉徹面前晃了晃,道,“我要父皇答應我,以後我若求父皇什麼事,父皇一定要應允。”
劉徹怔了怔,不自禁去看阿嬌的嬌顏。
元光六年,在聞樂樓,阿嬌也曾要去他一個承諾。
後來,她用這個承諾換了進出宮廷的自由。
他一笑道,“初兒是朕的寶貝女兒,但凡有求,若是能應。朕自會應。若是不能。便是有此承諾,朕也是不會應允的。何必有此求?”
“那還有那些可應可不應的啊。”劉初卻不肯放棄,道,“至少父皇要答應我,到了那一步,要多考慮一下。”
劉徹沉默了片刻,慢慢看著眼前地劉初。不經意地。她已經長到了十五歲,已經是可以嫁人的年紀了。嬌美的眉眼和她的母親如出一撤,性敏慧和善。無論是幼時遊蕩江湖,還是後來在未央宮。都被父兄庇護,幾乎未經風雨。在他心中,便像永遠長不大的孩子。然而,她終究是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