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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沒有一個可以軟著聲音喚他徹兒的女子。
當初,硬下心腸廢黜她的時候,他以為,他並無需要。漸漸的,越來越心如鐵石。命運在多年前就埋下的幽微的種子,在他不知道,不在意的時候,生根發芽。當那個從來都是微笑著軟著聲音喚他徹兒的女子,回過頭來,疏遠有禮,道,“這要求,是皇上以皇上的身份在命令我麼?”時光以連帝王也無法挽回的方式,向他見證了,曾經屬於他的東西,如何坍塌在眼前。
惆悵的意味忽然泛上心頭。
那個初學了琴,興沖沖跑來彈給他聽的女子,一片真情,已經被他親手扼殺在一道廢后的旨意裡。
不,也許更早。
憑心而論,陳阿嬌的琴藝真的不好,在他聽來,比彈棉花高明不了多少。那時他還是含笑聽完,現在想來,心中也無半點忍耐不悅情緒。那一次,她彈的是《風入松》。
劉徹定定的看著這座聽雪琴,信手拂過。正是《風入松》的起手調。
“叮”的一個長聲,卻是琴絃久未有人彈,霎時斷了。
“呀。”一邊,楊得意驚呼道。
“怎麼了?”劉徹側眸,不悅道。
“沒什麼,”楊得意躬身道,卻在皇帝的注視下支撐不住,勉強道,“在奴婢老家,彈琴斷絃是很不吉利的事。畢竟,琴斷諧著情斷。”
“情斷。”劉徹心中忽然一緊,抬眸從窗中望去。斜對面的側樓裡,茜紗窗半開,看不見陳阿嬌的蹤跡。風中卻傳來一陣笑語,是劉初的聲音。很多年了,那個漸漸淡忘在記憶深處的少女,忽然就漸漸鮮活起來。
芙蓉花,成斷腸草。
斷腸草,是芙蓉花。
也許,真的只有離開那座宮殿,他才可以毫無顧忌的憶起她的好處。如果,當初知道會有陌兒初兒的存在,他還會不會義無反顧的那般選擇。會的。因為他畢竟是帝王。帝王永遠是國重於家的,而阿嬌,就是他在帝王這個位置上,犧牲掉的第一個人。有時候,人當真是距離遠的時候,才留的住彼此的好。可是,阿嬌,正因為朕是帝王,只要朕不願,你又如何斷的了情?說到底,無論如何,你還是朕的妃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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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鳳棲碧梧 五十六:今如參商兩不見
未央宮西側宮門開啟,一輛華麗宮車沿著夾道緩緩行來。
“參見飛月長公主。”兩側期門軍依次拜倒。
“嗯。”宮車裡傳來劉陵輕輕的答禮聲,那宮車轉眼卻去的遠了。
“那便是飛月長公主的車駕麼?”遠遠的偏殿裡,青衣小監遠遠望過來。
“小容,你看什麼呢?……不過,提起這個飛月長公主,之前也不過是諸侯王家的翁主,因為前些時候平膠東叛亂有功,皇上才新封的。又是太后最疼愛的修成君家小姐的小姑,如今在這京城裡,倒也成了像模像樣的長公主,榮寵除了與皇上同母的平陽與隆慮兩位之外,便是貨真價實的長公主,也比不上呢。”
“小姐,”車中,流光輕聲喚道,“馬上就要回長門宮了,小姐總算可以歇歇了。
“嗯。”劉陵微笑著,回過神來,淡淡道,“也未必呢。”面上閃過一抹倦色。
“莫不是還有其他事不成?”流光機靈的趨前,道,她是自幼隨淮南翁主一同長大的家生侍女,對察言觀色一道,最為知機。
劉陵笑笑,手裡握著湛藍色的杯盞,抿了一口,悠悠道,“如今皇上出了未央宮,我又難得與阿嬌分開,她若不來找,反而奇怪了。”
說話間,果然車外傳來內侍特有的尖細聲音,“我家娘娘在那邊亭上看見飛月長公主車駕,想邀長公主過來一敘。”聲音倨傲,想來是在未央宮有些身份的人。
劉陵掀開車簾,向那邊亭上看了一看。亭外侍立著一溜宮人。當中坐著的女子背對著她,髮髻如雲,秀美娟麗。
“這位公公是?”劉陵淡淡一笑,疏離而有理的問道。
“奴婢是中少府御府丞。”
“既然是皇后娘娘相邀。”劉陵嫣然一笑,狀似輕快道,“陵敢不從命?”
“流光,”劉陵轉身吩咐道,“讓他們先回去,你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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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月長公主。”
清露亭中,衛子夫嫣然迴轉,劉陵暗歎一聲,果然是花容月貌,不負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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