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1/4 頁)
涯鬩桓鋈巳酉攏�チ夾模 �
西聖地 第一部分(7)
看著土豆子認真的樣子,楊大水笑了,笑後表示:“回到部隊見了首長,我不說土豆子開小差,我說是跟我一起回家看爺爺的。”但是土豆子又憂愁地說到:“克拉瑪依要近千里路,咱就這麼一步步地走,鬍子長出來怕還走不到哩!”楊大水說:“就是爬,也要爬到狗日的克拉瑪依!”
大概是兩天或三天後的黃昏,完全進入戈壁灘腹地的楊大水和土豆子水壺裡的水所剩無幾,從那個回族老漢買的幾個饢也只剩半個饢圈,土豆子晃晃只有隱約水聲的鋁壺昏昏欲睡,楊大水乾嚥了口唾沫,把上衣脫下來,蓋在土豆子身上,也昏昏欲睡,欲睡中的土豆子嘴裡還噥囔著:“就是爬,也要爬到克拉瑪依。克拉瑪依,咋像個外國名,肯定是好地方……”
突然,琴聲像清泉一樣隱隱傳來,楊大水頓時感到溼潤無比,也聽到琴聲的土豆子從地上一挺身跳起來說:“哥,啥動靜?”楊大水欣喜地說:“咋像手風琴的聲音。”二人順著琴聲奔去。
當楊大水他們的那輛神秘軍列剛剛駛過鴨綠江大橋時,北京一所有石油地質系的大學早已沸騰多日了。自從有“校花”美譽的戴虹滿懷激情地讀了《人民日報》那篇《支援克拉瑪依油區》社論後,這所大學地質系同學們的睡夢中不斷的囈語都是克拉瑪依……
大學生們的西行之旅,不像楊大水們的軍列那般隱秘,一路紅旗飄揚,一路《地質隊員之歌》,進入新疆後,連亙古不化的雪峰也俯身聆聽他們的嘹亮歌聲。
楊大水和土豆子爬上一座沙丘,看到那輛飄著鮮豔紅旗的卡車,卡車周圍散落一群戴白色太陽帽的年青人。琴聲從一個美麗女子懷中響出,那女子便是戴虹。和她一樣動人的琴聲傳得很遠,並感染了附近的梭梭叢,梭梭乾枯的枝條在微風中像聽懂似的晃動。戴虹拉得很投入,以致於楊大水和土豆子走到身前,她才嚇了一跳。
戴虹的尖叫驚動了那群年青人,有兩個男青年跑過來,跑在前面的是因戴虹而放棄海外遺產來疆的曾浩,他和戴虹是戀人,跑在後面的是在校就是學生黨員的徐正成。
面對滿臉疑惑的三位大學生,楊大水跨前兩步,舉手敬標準軍禮說:“我是中國人民志願軍三團八營七連一排排長楊大水,他是我的戰士楊玉寶,小名土豆子。”
土豆子瞪了他哥楊大水一眼,因為他不想這麼快就讓這些城裡學生娃知道他不雅的小名。
望著軍服襤褸、滿面飢色的兩個戈壁徒客,社會經驗豐富些的徐正成說,“你既然是志願軍排長,怎麼會跑到戈壁灘上來?”
楊大水並不回答徐正成的疑問,眼睛卻盯著他們身上水壺說:“報告,先給點兒水喝行嗎?”美麗卻更善良的戴虹把水壺遞上,楊大水接過水壺沒有喝,先給了還對他有些不滿的土豆子,但土豆子馬上又被他哥楊大水啥時候都先想著他的舉止感動,表示讓他哥楊大水先喝,楊大水以排長的威嚴命令:“戰士土豆子先喝。”當土豆子聽曾浩說他們車上水還很多時,一仰脖喝光了壺中的水,喝完水一抹嘴,說:“曬不成肉乾幹了。”也喝光了另一壺水的楊大水聽說給他們水喝的大學生也是去克拉瑪依,激動地抓住徐正成的手說:“太好了,我們也去克拉瑪依。”
是否帶上這兩個逃兵似的狼狽軍人,三個大學生在一場小小爭論之後還是決定不帶,因為曾浩怕他們喝光了車上的飲水。
當飄著紅旗的卡車走了不遠,胸前掛滿軍功章的楊大水在前方出現,標準的軍禮使汽車停住,一聲洪亮的“抗美援朝特級戰鬥英雄楊大水同志請求援助”的聲音使全車大學生們驚詫。戴虹說:“我好像在報紙上看過報道這位戰鬥英雄楊大水的文章。”大學生們紛紛下車圍住落魄英雄,爭相看胸前閃閃發光的軍功章。
戴虹說:“那就把抗美援朝的老英雄帶上吧。”楊大水說:“我不老,21歲當兵現在才28歲。”大學生們歡呼著簇擁楊大水和他的戰士土豆子上了車。
卡車再次啟動時,徐正成意味深長地對曾浩說:“你差點斷送了兩位革命軍人的性命。”曾浩對徐正成具有政治內容的批評不滿,瞪了正觀察戴虹反映的徐正成一眼。此時的曾浩怎麼也不會想到,在後來的文革期間,在學校就入了黨的徐正成把他這個頗有地質才華的老同學送進監獄,並使戀人戴虹投入了他徐正成的懷抱……
慶幸靠軍功章搭上大學生的車前往克拉瑪依的楊大水,沒有想到他的軍人生涯因為正在戈壁灘上召開的誓師動員大會而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