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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寶貝弗洛伊小姐?〃蘇珊問道。
〃他病得很重,很重,〃弗洛倫斯說道。〃但是,蘇珊,親愛的,您不應該像過去那樣對我說話。啊,這是什麼?〃弗洛倫斯驚奇地摸摸她的衣服,說道,〃這是您過去的舊衣服嗎,親愛的?這是您過去的帽子,捲髮,一切都是過去的嗎?〃
蘇珊突然淚流滿臉,大哭起來,並在那隻十分驚異地撫摸著她的小手上像陣雨一般地不斷吻著。
〃我親愛的董貝小姐,〃圖茨先生向前走了一步,說道,〃我來向您解釋。她是一位極了不起的女人。沒有多少人能比得上她!她經常說——她在我們結婚之前就說了,一直說到今天——,您不論什麼時候回到家裡,她都要來看您;她不穿別的衣服,而只穿她過去服侍您時穿過的衣服,因為唯恐不這樣她在您面前就會顯得生疏起來,也唯恐您會不像過去那麼喜歡她。我本人讚美這衣服,〃圖茨先生說道,〃我喜歡她穿著它!我親愛的董貝小姐,她將重新做您的侍女,您的保姆,以及她過去曾做過的一切。她沒有變。〃圖茨先生懷著偉大的感情與崇高的欽佩的心情,說了這些話以後,又說道,〃但是,蘇珊,我親愛的,我所要請求的只是,您要記住醫生的話,不要把自己搞得太累了。〃
第61章
她變寬厚了
弗洛倫斯需要幫助。她的父親特別需要幫助。她的老朋友在這時前來雪中送炭,這份情誼顯得特別珍貴。死神站在他的枕邊。過去的他如今只剩下一個影子。他心神破碎,軀體病危,疲乏的頭躺在床上他女兒的手上(這是為他準備的),從此再也沒有抬起來過。
她經常跟他在一起。他通常是認識她的;但在神志昏迷的時候,他常常弄不清他跟她講話時的周圍環境,而跟別的情況混淆起來。因此他有時跟她談話的口氣就彷彿他的兒子剛去世不久;他會跟她說,他曾看到她在小床邊侍候——雖然他過去一句話也沒有談過這一點,但這個情況他是看到過的——;然後他會把臉掩藏在枕頭裡,抽泣起來,並伸出他消瘦的手。有時他會問她,〃弗洛倫斯在哪裡?〃〃我在這裡,爸爸,我在這裡。〃〃我不認識她!〃他會這樣喊道。〃我們分離得這麼久,我不認識她了!〃那時他的眼睛就一動不動地瞪著,恐怖就會籠罩在他身上,直到她能安慰他,使他慌亂的心平靜下來為止;這時候她忍著不讓自己的眼淚流出,而在別的時候她卻費很大勁才能使這些眼淚不流。
有時他好幾個小時說著夢話,說到他過去經營商業的一些情景;弗洛倫斯聽他說的時候許多地方都聽不明白。他會重複那個孩子的問題,〃錢是什麼?〃然後沉思著,考慮著,並多少相互連貫地自己跟自己議論著,以求得一個最好的答覆,彷彿在這時之前,這個問題從來不曾向他提出來過似的。他會兩萬次沉思默想地、繼續不斷地重複他過去公司的名稱,每說到一次都會把頭轉向枕頭。他會計算他孩子的數目——一——二——停住,然後回去,用同樣的方式重新開始。
但這是當他的精神處於最錯亂時的情形。在他生病的其他時候,也是比較經常的時候,他常常想到弗洛倫斯。他最時常會做的是這樣一些事情:他會想起最近記憶起來的那個夜間,那個她曾經走到樓下他的房間裡的那個夜間,他會想象他的心裡非常痛苦,而且他還跑出去追她,並上樓去找她。然後他把那個時候跟後來看到許多腳印的日子混淆起來了;他對腳印的數量感到吃驚,當他跟在她後面的時候,他會開始數它們。突然,在其他腳印中間,出現了一隻帶血的腳印,一直向前走著。然後,他開始看到在隔一定時間就看到的敞開著的門;往門裡看,他可以在鏡子中看見形容枯槁的人的可怕的映像,這人把什麼東西掩藏在胸中。在許多腳印和帶血的腳印中間,這裡那裡一直都有弗洛倫斯的腳印;她依舊在前面走。他依舊懷著一顆煩亂不寧的心,在後面跟隨著,數著,一直向前走,一直往更高的地方爬,一直爬到一座宏偉的塔的尖頂上,那是需要好多年才能攀登上的。
有一天他問,好久以前跟他講話的是不是蘇珊。
弗洛倫斯回答道,〃是的,親愛的爸爸,〃然後問他,他是不是想見她?
他說,〃很想見〃。於是蘇珊全身不是沒有哆嗦地走到他的床邊。
這對他似乎是極大的安慰。他懇求她別走;他已原諒了她過去所說過的話,要她留下來;他說,現在弗洛倫斯跟他和過去已完全不同了,他們很幸福。讓她來看看這!他把那個溫柔的頭拉到他的枕頭上,讓它躺在他的旁邊。
他好幾天、好幾個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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