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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船長用胳膊肘輕輕地推推他,說道,〃現在是您的好時機!離開航道吧!我將會掩護您的退路。現在是逃走的時候!邦斯貝!這是為了自由。下決心吧!一!〃
邦斯貝一動不動。
〃邦斯貝,〃船長低聲說道,〃下決心吧!二!〃
拜期貝第二次沒有動。
〃邦斯貝!〃船長催促道,〃這是為了自由;下決心吧!三!
要麼現在逃走,要麼永遠也逃走不了了!〃
邦斯貝那時還沒有動,而且永遠也不動了,因為麥克斯廷傑在這之後立即跟他結了婚。
在婚禮中船長感到最可怕的情況之一是朱莉安娜·麥克斯廷傑對婚禮所顯示出的極大的興趣,以及這位很有前途、現在已經是她母親的翻版的孩子在觀察整個程式進行時所表現出的不詳的專心致志。船長從這當中看到了捕獲男子的圈套正接連不斷、無窮無盡地伸展開來;也看到了海員們世世代代所受的壓制與脅迫,它註定了海運事業必然的命運。這景象比博庫姆太太和另一位女士的堅定無畏的神態,比那位身材矮小的戴大禮帽的先生的興高采烈的情緒,或甚至比麥克斯廷傑太太的兇惡而又堅強的性格更使他難忘。年幼的麥克斯廷傑們對正在進行的事情很不瞭解,更不關心,在儀式進行過程中主要在相互踩半高統靴;但是這些可憐的小兒們的行為只是更加襯托出和點綴了朱莉安娜身上所顯露出的發育過早的婦女的徵象。船長想,再過一、兩年,居住在這些孩子們的家裡將會遭到毀滅。
婚禮結束的時候,所有年輕的家庭成員們都跳躍著擁到邦斯貝先生身前,親切地稱他為爸爸,向他歡呼,並從他那裡討取半便士。這些感情洋溢的場面過去之後,隊伍準備又要出發,這時由於亞歷山大·麥克斯廷傑意想不到地極度悲痛,因此把出發時間稍稍推遲了一些時候。看來,這個可愛的孩子把小教堂跟墓碑聯絡起來了;他認為進小教堂的目的如果不是像平時那樣去做禮拜的話,那麼他就以為他的母親即將被莊重地埋葬,他將永遠失去她了;他因為確信這一點,心中十分痛苦,就用令人驚奇的氣力,拼命大哭,臉色都發青了。這種親切的感情的表露不管多麼使他的母親感動,但這位傑出的女人的性格卻不允許她的讚許退化為軟弱。所以,她為了開導他醒悟,對他的頭進行搖晃,刺戳,責罵以及採取其他類似的措施仍然失效之後,就把他拉到新鮮空氣中,試用另一種方法;婚禮的參加者們聽到迅速傳來了接連不斷的尖銳的類似鼓掌的,然後他們看到亞歷山大接觸到庭院中極冷的鋪路石,臉孔漲得通紅,高聲痛哭起來。
然後,隊伍又重新排好,並向結婚筵席已擺好的布里格廣場進發;它按照來的次序回去,路旁的人群向邦斯貝發出了許多詼諧的祝賀,恭喜他新近獲得的幸福。船長一直陪送到住宅門口;但是博庫姆太太愈來愈親熱的態度使他感到不安,因為這位女士已經從她全神貫注的任務中解脫出來(由於新郎已經平安無事地結了婚,女士們的警惕與戒備因而都明顯地減弱了),所以騰得出空閒的時間來對他表露興趣,於是他就在那裡用微弱的,以另有約會作為藉口,離開了那個住所和那位俘虜,並答應很快就回來。船長還有一個不安的理由,就是他後悔地回想起,邦斯貝被俘首先是他促成的;雖然他確實並非有意要去促成,而是他對這位才智超群的人的智慧無限信任的結果。
直接回到木製海軍軍官候補生的家裡去看望老所爾·吉爾斯,而不首先繞道去打聽一下董貝先生的情況怎樣,這不是船長所想選擇的路線;儘管董貝先生躺著養病的房屋是在倫敦近郊,一塊荒野的邊緣,他也還是要去。所以當他已走累了的時候,他就在半路得到一個人的幫助,搭了他的車,愉快地完成了其餘的旅程。
窗簾已經拉下來,房屋十分寂靜,因此船長几乎害怕敲門;但是他挨著門靜聽,聽到裡面靠近門口的地方有輕微的,所以就輕輕地敲了一下。圖茨先生前來開門。實際上,圖茨先生和他的妻子剛剛才到達那裡;他們首先到海軍軍官候補生那裡找他,並從那裡得到這個住址。
雖然他們不久前才到達那裡,但圖茨夫人已經從什麼人那裡把嬰孩抓到手,把他抱在懷裡,坐在樓梯上,摟著他,愛撫著他。弗洛倫斯在她身旁,向他們彎下身子;誰也不知道,圖茨夫人摟得最多,愛撫得最多的是誰,是母親還是嬰兒;誰也不知道,誰最愛誰,是弗洛倫斯最愛圖茨夫人,還是圖茨夫人最愛弗洛倫斯,還是兩個人最愛這小嬰孩;這幾個人滿懷著深情與激動。
〃您的爸爸病得很重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