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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把他自己都感動得簌簌落淚;他真心相信,昨天捏造的胡言亂語今天重複一遍,就好像成了真實的了。
①這裡引用英國浪漫主義詩人喬治·戈登·拜倫(GeorgeGordonByron,1788…1924)的一句名言。拜倫在他的長詩《查爾德·哈洛德遊記》(ChideHarold'spilgrimage)第一、二兩章問世後,立刻名揚四方,因此他在日記裡這樣寫道:〃我一個早晨醒來就發現自己成了名。〃
②一英鎊本應值十二個先令。
珀奇先生在結束這種聚會時,總是溫和地說道,〃當然,不論他們過去可能有過什麼懷疑(彷彿他真有過什麼懷疑似的!),他總是不該辜負他的信任的,是不是?他的這種心情給他的感情帶來很大的榮譽(聽眾當中沒有一個是債權人)。因此,當他離開他們回到辦公室去的時候,自己的良心總是得到了安慰,而且在人們心中總是留下了良好的印象;他就這樣回到他的托架中,重新坐下來注視著會計和其他人們的陌生的臉孔,看他們隨隨便便地翻閱著那些包含著極大機密的帳冊;或者他就踮著腳,走進董貝先生的空蕩蕩的房間,撥撥煤火;或者到門口去透透新鮮空氣,跟偶爾到這裡來走走的熟人傷心地聊上幾句;或者向會計長獻上各種小殷勤來取得他的好感,因為珀奇先生指望在董貝父子公司事務結束之後,會計長能幫助他在火災保險公司裡謀求一個信差的職務。
對白格斯托克少校來說,破產是真正的災難。少校並不是一位富於同情心的人——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喬·白身上——,除了喘氣和呼吸困難這些生理方面的表現以外,他在其他方面也不是個易於感情衝動的人。可是他過去在俱樂部裡那麼誇耀他的朋友董貝,在其他成員面前對他那麼大吹大擂,又是那麼不斷地宣揚他的財富來把他們壓下去,因此俱樂部裡的這些人(他們畢竟也是人哪!)現在都幸災樂禍地對少校進行報復;他們裝出極為關切的神情,問他,這樣可怕的沉重打擊他可曾事先預料到,他的朋友董貝又是怎樣忍受它的呢。對這些問題,少校臉孔漲成深紫色,回答道,總的說來,我們是生活在一個很壞的世界上;喬稍稍懂得一些,可是他上當受騙了,先生,就像一個嬰兒一樣上當受騙了;如果當喬·白格斯托克跟董貝到國外去,在法國到處追尋那個流氓的時候,您向他作出這種預言的話,那麼喬·白格斯托克是會〃呸!呸!〃地譏笑您的——我敢向天主發誓,先生,他是會〃呸!呸!〃地譏笑您的!喬被欺騙了,先生,被愚弄了,被矇蔽了,被包上眼睛了,可是現在他又完全清醒過來,睜開眼睛,留神看了。先生,如果喬的父親明天從墳墓裡爬起來的話,那麼他也不會賒給這位老擊劍師一個便士的,而會對他說,他的兒子喬是個很老的軍人,不會再受騙了,先生。他現在是個多疑的、乖戾的、古怪的、筋疲力盡的異教徒喬·白,先生;如果退隱到一個桶裡居住是符合一位從老學校中訓練出來的一位粗魯和堅強的老少校的尊嚴的話(他本人曾榮幸地認識已故的肯特郡和約克郡的公爵殿下,並受到過他們的讚揚),那麼,可以向上帝發誓!先生,他明天就會坐在帕爾·馬爾街的桶裡,來顯示他對人類的鄙視了!①
①指希臘犬儒派哲學家戴奧吉尼斯(公無前412?…323年)。犬儒學派是希臘的一個哲學派別,它強調禁慾主義的自我滿足,放棄舒適的環境。戴奧吉尼斯是這個學派的典型人物,號召人們回覆簡樸的自然的生活;據說他有一段時間是住在一個桶裡的。帕爾·馬爾(PallMall)是倫敦中心的一條街,居住在這裡的都是上流社會人士。
少校發表所有的這些談話以及許多諸如此類的談話時,總是顯示出易患中風症的症狀,總是使勁地搖晃著腦袋,激烈地發洩出他的委屈與憤怒,所以俱樂部裡年輕的成員們都猜測他曾在他的朋友董貝的公司裡投了資,如今遭受了損失;可是那些對喬瞭解較多的、年紀較老的軍人和閱世較深的老滑頭們卻不相信這一點。倒黴的本地人沒有提出過任何意見,但卻吃盡了可怕的苦頭;不僅在精神方面,每天每個鐘頭都要受到少校連珠炮似的責罵,而且在身體方面,他也一直處於緊張狀態,不是被打痛,就是被撞傷。在董貝父子公司破產以後整整六個星期中,脫靴器和刷子不時像雨點似地落在這位可憐的外國人的身上。
奇剋夫人對這場可怕的翻天覆地的變化有三個想法。首先是,她不能理解這件事。第二是,她的哥哥沒有作出應有的努力。第三是,在舉行第一次晚會的那一天,如果她被邀請參加宴會的話,那麼就決不會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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