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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上見了。”
這種官司統稱為“債務糾紛”,法院只重證據,而非情理,合同上白紙黑字,買方的簽字又是梅小佛的親筆,鐵證如山,所以法院的效率驚人,第一審法官當庭就判決童輝敗訴,他不服,提出上訴,結果二審維持原判,這就意味著,童輝不得不為他妻子購買的這件稀奇古怪的儀器埋單,不然的話,法院會查封他的房產、凍結他的銀行存款,等於破產了。
為了籌款,童輝賣掉了房子,買家是一對姓古的夫婦。房款是兩百八十四萬,還債後剩餘八十多萬,根本不可能在附近的地段購買一套住房,只有繼續租房了。
把兩百萬存入法院指定帳戶後,童輝給許德工打去電話,約他見面,想跟他好好談談,對方的手機始終處在關機狀態,去找那家德工儀器公司,大樓物業說,這家公司已經搬走了。
童輝隱隱約約有了一種不祥之兆,莫名其妙的儀器,莫名其妙的失蹤,似乎預示了什麼,但他不想追查,有些東西儘量不要捅破的好。他累了,累極了,只想平平安安過日子。
幾天以後,洗衣店的邱太太來到醫院,想給鼻子做整容,她一個勁地問,能墊高多少?能不能象歐洲人的鼻子那樣高?童輝耐心地告訴她,你是東方人,長了一張扁平面孔,鼻子太高不協調,以後跟人打架的時候,被人家一拳頭打在臉上,先倒黴的肯定是這個人造鼻子。邱太太一聽就害怕了,縮了縮腦袋說,“童醫生,你就看著辦吧,反正我把鼻子交給你了!”
童輝填手術單的時候,邱太太象是無意中提到一句,“你看我面板曬黑了吧?我剛從馬爾地夫回來,猜猜看我在海灘上遇見了誰?你太太喔!”
童輝停下手裡的筆,抬起頭,看著邱太太,表情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我和朋友一道去馬爾地夫旅遊,我們正在海灘上散步,海灘上到處是做日光浴的人,趴在那兒象一條條衝到岸邊自殺的魚,我經過一張躺椅的時候,看見一個女的,戴著墨鏡,坐在躺椅上,我一眼就把她認出來了——是你太太!我跟她打招呼,她楞楞地對我看了半天,終於把我認出來,表情有點尷尬,嗯嗯啊啊,聽不清她嘴裡說了些什麼,後來走過來一個男的,端著兩杯雞尾酒,看來他們是一起的,男的去買飲料了。我和朋友不想打攪他們,就留下了酒店房間號碼,請她有空過來坐,然後我們就走了。”
邱太太滔滔不絕地說著。
邱太太並不知道梅小佛的死訊,她隨意地提起這件事,其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提醒童輝多注意自己的老婆,可邱太太壓根兒沒想到,她的一番話把童輝驚出一身冷汗,填單的手突突地在顫抖。
“那個男的長得什麼樣?”童輝故作鎮靜地問。
“五十多歲,腦門有點禿,肚子圓滾滾的。”
後面邱太太還說了些內容,童輝已經充耳不聞了,耳朵裡嗡嗡作響,好象被人扔進了海里,嗆了一口又苦又鹹的海水。
只有兩種可能,邱太太看見的要麼是鬼,要麼是人。第一種太荒唐,第二種也有點不可思議,但是童輝寧願相信後一種,梅小佛沒有死,還活著!想到這兒,童輝就覺得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彷彿被一盆涼水從頭澆到腳,死而復生的妻子,比死去的妻子更可怕!
至於那個端雞尾酒的男人,童輝敢打賭,就是許德工!
沒等童輝把思路整理清楚,手機響了,他接到一個電話,對方是買房的古先生,古先生的聲音聽起來有點驚慌失措:
“喂,童先生嗎?我是買你家房子的古力申,請你馬上過來一下,你們家的鏡子好象有問題!”
這件事情的由來,古先生實在有點難以啟齒,可又不得不說。昨天他和太太正在臥室裡行房事,冷不丁就看見鏡子裡站著一個女人……
“你沒有拉布簾?”童輝問他。
古先生撓了撓頭:“你是說掛在鏡子前的那道大幕布?早就拆了!我太太就喜歡那兩面大鏡子,搬進去頭一件事就是把布簾拆了,沒想到……”
說著,他瞄了童輝一眼,似乎明白過來,“是不是因為那面鏡子有問題,你才想賣房?”
童輝無法解釋,只能叮囑古先生,把布簾重新裝上去,至於鏡子的問題,給他三天時間,保證拿出一個完整的答覆。
三天能幹什麼?去一趟馬爾地夫?
在海灘意外地遇見熟人,他們一定會用最快速度收拾行李,離開這個巴掌大的島國,所以去也是白跑。
俗話說事不過三,沒過幾天,第四件事又象開碰頭會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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