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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子朝後母的肚子看去,心想:這麼胖,懷孕不懷孕肚子都一樣大。
晚餐吃的酸辣排骨,父親對後母說,酸男辣女,你又吃酸又吃辣,到底是男是女。
當然是男孩。後母碗裡被父親夾的菜堆滿快溢位來。
梳子覺得說不出來的酸楚,繼續吃飯了。
八點三十分,二人早早回家睡覺,梳子留下關門,隔壁的何苗和梳子年齡相仿,梳子覺得洗頭妹沒什麼不好,一個月還有八百塊錢。何苗是孤兒,梳子好歹還有父母,所以平日有好吃的也送過去,髮廊的老闆是個五十歲的老頭,也並不阻止梳子和何苗來往。
關門的時間是九點三十分,梳子鎖門的時候何苗正坐在店門口,梳子道了謝,何苗說,你小心點,今天路口撞死了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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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愛上一個人很危險(3)
梳子點頭,笑道,不怕,我哥哥也是鬼,他會保佑我的。
路燈壞了,雨下得小了些,有風,樹上飄落的葉子有些落在梳子的頭上。梳子走到人形胎記男人被撞的地方,一陣寒意襲來,現場已清理乾淨,隱約還見淡紅的血滲在馬路。
〃嘿,小妹妹!〃
梳子一驚,回頭。是眼鏡紅夾克男人,手裡拿著兩塊錢。
〃今天買梳子忘記給你錢了對不起。〃那男人笑起來很溫和。
梳子拿著錢,說了謝謝。
家離雜貨店二十分鐘路程,梳子小聲的進門,脫了鞋,不敢開燈,怕吵醒他們。後母很煩晚上任何聲音腳步聲,說話聲,抽屜開關的聲音,甚至塑膠袋沙沙的聲音。
梳子穿著襪子,一點聲音也沒有,在自己家裡倒象個賊。
門虛掩著,他們在說話,梳子蹲著聽。
後母的聲音……〃你想死啊,這幾個月你也要搞,肚子裡那個你不要了?〃
父親小聲道,〃最後一次,就一次。〃
後母沒了聲音,但很快有了聲音。梳子往裡窺視,後母一絲不掛坐在父親身上,象騎馬一樣顛簸。
梳子臉紅了,雖然有興趣繼續看下去,為了脖子上的腦袋著想,也就退回房間。
早上父親去了雜貨鋪。後母在家養胎。起床的時候梳子捱了後母自發育成熟後第一頓毒打,被子掀起來,劈頭蓋腦的耳光,梳子以為耳朵聾,後母手打累,一腳把梳子從床上踢到地上,一邊怒呵,〃你這個小賤貨,你以為昨天你在門口看我不知道?〃
梳子的心臟被踢了一腳,恍惚中看見哥哥在笑,梳子不疼,只是麻木,後母一邊罵,〃我叫你看個夠,看個夠!等老孃肚子裡的東西生下來,叫你老爸送走你這個賤人。〃
再漫長的折磨也有結束的時候,打累了,罵累了,梳子被後母鎖在屋內。梳子沒有哭,在冰冷的地板上躺著無法動彈。看著天花板,昏睡到天黑。父親回來了,後母說了些什麼聽不清楚。門被開啟,梳子扭過頭去。第二頓打是父親給的,重了很多,皮帶,鞋子,輪流的上,父親只是重複著一句話,〃你阿姨的小孩你咒他死,我就打死你。〃梳子看著他,道,〃打死我吧,我去找哥哥。〃
停了手,扔了兩個饅頭進來。父親帶著後母出去,星期天百貨公司打折,後母去買新生兒用品。梳子啃著饅頭,外面還是下雨,這雨,不知道下到什麼時候。
(六)
捱打就是這樣,習慣了,身體似乎也有了適應能力,反正打不死,梳子這麼想著.
這樣一來,上課也總是恍惚,上語文課背書顛三倒四,把王國維所的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背成為伊消得人憔悴;寬衣解帶終不悔。全班鬨笑;梳子自言自語道;喜歡一個人;為他寬衣解帶有什麼不對。
被罰站;老師道;如果你能背出一首王國維正確的詞就可以坐下。
梳子背了一首;閱盡天涯離別苦,不道歸來,零落花如許。花底相看無一語,綠窗春與天俱暮。待把相思燈下訴,一縷新歡,舊恨千千縷。
然後就被允許坐下了;王瓊羨慕道;你好厲害。
梳子扁扁嘴;厲害個屁;王國維才厲害;都幫人寬衣解帶了;哪個才子不風流;算他狠。
王瓊也扁扁嘴;放學咱買零食吃去。
深秋雨停;學校的操場到處是落葉;梳子吃著王瓊買的酸梅粉和羊肉串;一邊想今天會不會捱打。
王瓊忽然道;你看;那有一隻貓。
梳子望過去;白色的流浪貓也在看著她們;主要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