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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信都寄到一個律師事務所的郵政信箱,不過,那個律師事務所似乎並不存在。這位朋友還查出另一件事:這些年來,到這個信箱取信的人竟然是您,蒙佛特女士……”
“你閉嘴!”
我轉過身,發現她已經退縮到陰暗的角落裡了。
“你根本就還沒認識我這個人,怎麼可以妄下斷語!”她說道。
“既然這樣,那就幫我好好認識您這個人吧!”
“你還跟誰說了這些?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人數恐怕比您以為的還要多。警方已經跟蹤我好一陣子了。”
風之影 第四部分(2)
“傅梅洛嗎?”
我點點頭。我看到她的雙手似乎在顫抖。
“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傻事,達涅爾。”
“那就請您跟我說清楚。”我反駁她,態度強硬卻不自知。
“你以為你無意間拿到一本書,就有資格介入書中你不認識的人物,還有那些你不瞭解、也和你毫不相干的事情嗎?”
“不管您怎麼想,這些事情現在都跟我息息相關了。”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胡說些什麼。”
“我曾經去過阿爾達亞家族的舊莊園。我知道,豪爾赫·阿爾達亞就躲在那裡。我也知道,他就是殺死卡拉斯的兇手。”
她凝望著我,久久不語,彷彿在苦思適當的措辭。
“傅梅洛知道這件事嗎?”
“我不清楚。”
“你最好要弄清楚。傅梅洛跟蹤你到這裡來了嗎?”
她眼神中的怒火,灼傷了我的內心。我以一個控訴者和正義法官的角色走進這棟公寓,卻分分秒秒滿懷著愧疚。
“我想應該沒有。您知道是阿爾達亞殺了胡利安,而且還藏在那個舊莊園裡?您為什麼沒把這件事告訴我?”
她一臉苦笑。
“其實,你什麼都不知道,對嗎?”
“我知道的是,您為了包庇那個殺死您口口聲聲稱做朋友的兇手而說謊,您知道謀殺案的真相卻隱瞞多年,那個無情的兇手為了消滅胡利安的一切,而不擇手段地燒燬他的著作。我還了解,關於您的丈夫,您說的都是謊言,他不在牢裡,顯然也不在這裡。這就是我知道的實情。”
努麗亞·蒙佛特緩緩地搖著頭否認。
“你走吧,達涅爾。請你馬上離開這裡,不要再回來。夠了!”
我向門口走去,把她一人留在餐廳裡。我在中途停下來回頭觀望:努麗亞·蒙佛特正坐在地板上,身體挨著牆壁。剛才的矜持和鎮定,在剎那間全部瓦解了。
我低著頭穿越了聖菲力普聶利廣場,帶著剛從那個女人的雙唇間所接收到的痛苦,那是一種讓我覺得自己是同謀或者工具的痛苦,但始終無法理解為什麼會這樣。“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傻事,達涅爾。”我只想盡快離開那個地方。來到教堂前,我並沒有特別去注意那位站在門口的小個兒大鼻子神父,他拿著彌撒書和玫瑰念珠,當我經過時,他很慎重地為我祝禱祈福。
“安納克萊託先生,發生了什麼事?您還好吧?”父親問道,連忙請他進門。
老學究手上握著一份報紙。他將報紙攤了開來,眼神中盡是恐懼。紙張還溫溫的,油墨也沒有幹。
“這是明天的報紙。”安納克萊託先生喃喃低語道,“第六版。”
我首先看到了標題上方的兩張照片,第一張是費爾明的舊照片,比現在豐腴,頂上也還有頭髮,大概是十五到二十年前拍的。第二張照片上有個女人的臉,雙眼緊閉,毫無血色的面板宛如大理石一樣。我看了好幾秒鐘才把她認了出來,因為我一直習慣了那個躲在昏暗角落裡的她。
本地遊民光天化日謀殺女子
【巴塞羅那/本報訊】居住在巴塞羅那的三十七歲女子努麗亞·蒙佛特,昨天下午被毆打致死,警方正在全力追捕一名涉有重嫌的遊民。
案發於昨天下午,地點是聖潔爾瓦希歐廣場附近的巷子,被害人在不明狀況下遭到一名遊民的攻擊,市警局表示,嫌犯已經跟蹤被害人多時,至於犯案動機,仍待警方深入調查。
據警方判斷,嫌犯安東尼歐·何塞·古鐵雷斯·阿卡葉德,今年五十一歲,出身卡塞雷斯省英蒙達鎮。此人前科累累,長期患有精神疾病,六年前從示範監獄逃跑之後,利用經常變換身份的方式逃過警方的追捕。案發當時,嫌犯乃是神父裝扮。由於他隨身攜帶刀械,警方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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