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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霖頭也不回地走了,屋裡就剩下沈錢氏和沈可二人,沈可上前規規矩矩地行禮道:“女兒給母親請安!”
沈錢氏把目光從門口收回,打量著底下的沈可,木蘭青蘇繡錦袍,石青色掐腰小襖,長髮挽起個偏髻上面斜插著玉簪,雖說按她的年紀,打扮得太過冷清,不過倒是個清秀乾淨的模樣。看著沈可似乎也到了該說親事的年紀,她當即想到孃家哥哥膝下那略有些痴傻的侄子,又朝底下多打量幾眼,卻總覺得哪兒不太對勁兒。端詳半晌才發現,原來是沒戴耳墜子,便問:“上回送去的首飾裡,我記得有耳墜子的,怎麼沒戴著?”
“回母親的話,女兒還未扎耳洞,所以就沒戴出來。”沈可態度極恭敬地答道。
沈錢氏皺眉:“大戶人家的姑娘都是九歲穿耳洞,你這都是大姑娘了,你娘也真是不懂規矩。”
沈可的手在身側死死地攥著拳頭,但面兒上卻還是笑盈盈地說:“母親若是憐惜女兒,那便替女兒紮了耳洞罷!”
“是該紮起來了!”沈錢氏對沈可的態度十分滿意,微微頷首道,“徐媽你去準備東西,把耳洞給姑娘紮上,不然這麼大的姑娘耳朵上光禿禿,讓人瞧著笑話。”
徐媽應聲下去,不多時備齊用物端著個紅木托盤回來,上頭放著一應用物,碧桃搬過個繡墩給沈可坐了,便跟徐媽一邊兒一個地用兩顆紅豆夾著沈可耳垂慢慢揉捏。
開始還有些痛楚,但是漸漸麻木便覺不出了,沈可從未打過耳洞,人又怕疼,就不禁有些緊張,覺得自己的手心全是黏膩的汗水,只得緊緊抓住身旁夏初的手。
徐媽點燃油燈,拈起根穿著紅色絲線的銀針,在火上反覆燒灼後,對準右耳垂剛才揉捏得幾近透明的地方,猛地用力一紮。
沈可強忍著沒有痛撥出聲,只覺得耳畔一股溫熱緩緩流下,還沒從疼痛中緩過神來,左耳隨即也捱了一針。兩耳上穿著的紅絲線被拉扯一番調整長短,最後在下面各系上個小玉珠子。
正咬牙忍著疼痛,就聽上頭的沈錢氏道:“既然穿了耳洞,下午出來見人就記得戴耳墜子,不然被人笑話!”
剛扎的耳洞怎麼戴耳墜子?分明就是刁難。夏初剛要開口說話,被沈可用力握住,這才噤聲。
扶著夏初的手起身,沈可依舊面帶笑容地說:“女兒省得,不叨擾母親用飯,女兒先回去了。”
出門後在廊下遇見弟弟沈晞,八九歲的年紀,長得清秀端正,穿戴自都是極為講究的,身後跟著數個媽媽、丫頭。
“見過姐姐!”沈晞看見沈可,忽閃著大眼睛上前見禮,“姐姐身子可大好了?怎麼不用過飯再去?”
沈可笑著上前給他扶正頭頂的珠子道:“母親這裡有你陪著用飯,姐姐要回去陪著我娘用飯呢!”
“是我糊塗,本該如此的!”沈晞朝身後的婆子吩咐道,“去給姐姐備轎。”
借光坐上轎子,沈可感受著耳垂傳來的陣陣跳痛,墜著個小玉珠子尚且如此,下午要掛上那繁複沉重的耳墜子,想來必定痛得不輕。她狠咬下唇,在心裡發誓道,今日你加諸我身上的痛楚,總有一日要連本帶利還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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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侯府人少水深 第三章 回府
辰末巳初時候,便有丫頭來言道:“二姑娘,太太喚您趕緊到前廳去呢,車隊都已經進坊門了!”
沈可忙抬手去扯耳洞內的絲線,疼得直倒吸涼氣。
夏初不忍地說:“姑娘,咱、咱別戴了行不行?”
沈雲氏雖然也心疼女兒,但聽夏初這麼說忙在一旁道:“你小孩子家的懂什麼,可兒這是去見貴客,不得失禮的。”
“但……”夏初不知該如何反駁。
沈可扯掉還帶著血絲的紅線,換上最為輕便的一對兒玉蘭花耳墜子,卻還是墜得生疼,強忍著朝已經有些紅腫的耳垂擦上些香粉,領著夏初匆忙朝前面趕去。
來得前廳,只見沈錢氏並沈晞已經在廳內候著,便忙上前請罪道:“見過母親,女兒來遲還望母親贖罪。”
沈晞忙道:“姐姐的院子離得遠,我們離得近,自然比姐姐先到的。”
見兒子開口維護,又兼著報信兒的人說車隊已經快到門口,沈錢氏也就沒說什麼,只拿眼瞟了下沈可的耳畔,便不再睬她。
一盞茶的功夫之後,門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