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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哥哥日後真的能在仕途大有所為呢!
費明蘭在心底深深嘆了口氣,原來這才是父親期盼的,一手培養出來的繼承人啊!
兒子,男子,果然和女孩兒是不同的。
費明蘭向來崇拜父親,卻對書呆子的兄長不以為然,如今才知道自己,才是那個夜郎自大的笨瓜,父親怎會不對自己,唯一的兒子盡心栽培呢?父親的兒子又怎麼真的會是“書呆子”呢?
尤其父親生前居然曾和兄長議論過自己的婚事,連和母親都沒提過的!
一直以為自己最受寵,現在才知道父親或許私底下更看重兒子,在某些方面甚至超越了對待嫡妻費鄭氏的情分,費明蘭的心頭有點複雜。
“當然,目前這些還都是咱們的一相情願,如果原三公子看不上商家之女,咱們也不必強求就是,強扭的瓜終究不甜嘛。妹妹不必擔憂,為兄無論如何都會為你覓得一位稱心佳婿。”
費明蘭吶吶無語,這種話她總是不好插嘴。
費明德的目光沉了沉,道:“至於二叔那邊的鬧劇……”
聽到這個話題,一直沉默的費明蘭霍然站起身,朗聲道:“這件事其實很好解決,只是以前母親和我錯過了良機,但是現在補救也為時不晚,只要修改家譜,把哥哥寄養到母親名下認做嫡子,就可順理成章繼承家產了,外人別再想打我們家任何的歪主意。”
第4章(1)
原治之並沒有公開他原家三公子的身分,僅以費明德同窗好友的身分,列席參觀了費氏宗族的家譜修訂儀式。
宗族勢力是當今社會的基石,政治也不過是家族本位延伸而來,皇族不過是天下最頂赫、最尊貴的一個家族而已。
所以,家譜修訂無論對於哪個家族而言,都是非常莊重嚴肅的事。
家譜一般分為兩種形式。
一種是懸掛於祠堂正廳的家譜圖,以樹幹形式逐代延伸,這是簡易家譜,為了節省譜圖的字數與面積,往往在這種家譜上只羅列家族的男性成員。
例如父親名下是三子,有女兒也不寫:三子之下分別延伸出各自的枝幹,仍然只記錄孫男,孫女依舊不寫,如果某一子只有女兒沒有兒子,那麼此子一脈等於就此絕了香火。
這種簡易家譜,有的會在丈夫的名下注明“配某某氏,生子幾人”,這當然就是原配正室了,能登入到家譜上的女人,才是身分尊貴的正妻。某某氏名下如果有三個兒子,但丈夫名下總共卻有五個兒子,那另外兩個“生母身分不明”的自然就是庶子。
嫡庶之別,在此最是清晰刺目。
庶子的生母,大多數是連姓氏都不會留下的無名氏。
庶子,在家譜裡,從來都是隻有親爹和嫡母,沒有親孃的。
另外一種家譜,則是定整合冊的書冊式家譜。
這種家譜就比較詳細了,除了兒子們,無論嫡女還是庶女都會被記錄下來,連兒女的生辰八字也會記錄詳細,同時也會附上各子女的生母是某某氏。
而男丁死後,一生的主要功名、功績也會被簡短記錄下來。比如某某子二十歲中舉人,三十二歲中進士,之後歷任什麼官,多少歲告老還鄉,這一生的大概軌跡都會被記錄下來。
對於男丁而言,有兩次為他們修訂家譜的機會。第一次是他出生後,確認能活下來,便開祠章拜祖宗,把此子的名字正式增添到家譜上,表示家族添丁了。第二次是他死後,記錄他的祭日,以及總結他一生的功過。
而費明德的這次家譜修訂,屬於這兩種機會之外的特殊情況,很容易被家族成員刁難苛刻。
二叔費忠良自然是千不甘萬不願,如果費明德被寄名到費鄭氏名下,就具備了嫡子的所有權利,包括繼承他父親所有的家產,那費忠良的一切打算不就白費了嗎?
費忠良原本想鬧點事,可是他一看見列席修訂家譜的來賓,就傻眼了。
官員之中,高至揚州柬刺史、會稽郡太守,下至餘姚縣令、縣丞,居然無一缺席。
費忠良一個小小的舉人,在縣令面前還勉強說得上話、送得上禮,搞搞手腳,但是到了太守和刺史面前,就只有戰戰兢兢磕頭的份了。
除了官員,揚州地區的其他皇商也全到齊了。
費氏祠章正門大開,貴賓列席兩側,竟然是意外的莊重、肅穆。
在權貴豪紳的緊迫盯人下,新任族長費忠良誠惶誠恐地重薪修訂了家譜,簡易家譜與書冊家譜都做了更動,他甚至連半句廢話都不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