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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川許是吃的太急,居然噎到了,不停咳嗽。
“三兒,慢一些!”
劍太古對了大和尚一臉不好意思。
“孩子太餓了!”
大和尚隨意一揮手,只是不語。
好半時,那大和尚只是一直笑眯眯瞧了劍太古爺倆,見他們吃得停了,便開口:
“你家娃兒劍川可以留下,不過暫時寺廟裡不可能替他削髮,便在我這裡伺弄菜園吧,等再過幾年,或者有可能。至於你,日後便不要再來此地了。否則,別人知曉你家劍川有父母在世,哪裡有可能給削髮?”
“是!太古明白。”
一絲悲苦襲來,劍太古忽然沒來由哽咽。強忍了眼中淚水,劍太古裝作一臉平靜回視自家三兒,不過八歲大孩子,正是父母膝下尋歡的時候,可是如今······
“三兒,往後要聽佛爺爺的話。”
“哦。”
那劍太古忽然回身對了那大和尚深深一躬,而後起身直直而去,竟然再沒有回頭,哪怕是再瞧一眼自家孩兒!
“爹!”
三兒喊一聲,那劍太古似乎是腳步頓了一下,不過隨即便加快了腳步急急往山下而去了。三兒永遠不能忘記那道寥落的背影,顫抖了,匆匆忙忙順了山道小徑下去寺院內不見。
“爹!”
那三兒忍不得輕輕兒抽搐,默默然落淚。他幼小的心靈裡此刻朦朦朧朧知道,怕是再也見不上自家父母兄弟了。他爬在地上,對了下山離去的父親背影叩了幾個頭。大和尚詫異非常,只是饒有興趣審視這孩兒。
三兒當然不知道,他叩頭的情景,自家父親卻是知曉得清清楚楚。那劍太古下山轉過了寺廟一座房舍,而後偷偷回過來瞧視三兒,正好瞧見他伏地叩頭,那劍太古看見三兒小小身板,付地上叩頭,忽然心如刀絞,肛腸寸斷,忍不住內心如同寒冰一樣的深沉悲苦,幾乎痛哭出聲,突然便轉身急急下山揮淚而去了。
從此便是一人生活啊!
“劍川,可知道要吃飯便需幹活麼?”
“嗯。”
“往後,你便清掃院落僧房,一日三餐都要去寺院廚房提飯來這裡,這邊水缸需時時水滿,菜地澆水時,便將那邊山巔上天池中水引下來澆灌。你曉得麼?”
“哦!”
劍川對了山巔上瞧去,只見遠處白皚皚雪峰下,一級一級往下,從荒涼山脊處漸漸有了生機,再往下已經是有了稀疏草木,叢林。
“原來上面有天池哩!”
那大和尚看了一眼那孩兒,皺皺眉說:
“那天池中已然淹死了數人了,你看那裡怎得?”
“哦。”
劍川吐吐舌頭,訕然而笑。
菜園中僧房六間,一間盛放佛經典籍,有兩間放的是農桑器具和一應雜物,一間是大和尚臥房,一間廚房,一間空置。大和尚指一指那邊空房說:
“劍川,那間空房子自己收拾好了去住。”
“哦。”
於是八歲小劍川便開始了自家辛苦的生計。
雖然那空房幾乎無有雜物,然而那亂七八糟的東西對這樣年紀的劍川仍舊顯得艱難。房中有好些柴火,水桶等雜物。劍川一一抱了放到院中草棚下,碼放得整整齊齊。快近上午,那房屋已是乾淨。兩條破長凳,幾塊破木板,那木床便支好了,草房裡取了草墊鋪上,自家身具的獸皮便成了褥子。而後那劍川又將那小小院落清掃乾淨,水缸裡取了水,將地灑的溼漉漉,一塵不染。僧房內大和尚瞧得仔細,便嘆口氣,自家去了山腰寺院內打了午飯過來。
“劍川,過來吃飯吧。”
“哦!”
午後,劍川知道水缸裡需加水了,便取了那木桶去那小石潭打水。三四十丈遠近一段路,小半桶水,走走停停,到了那水缸旁,踮起腳尖,廢上好大力氣才能傾倒入缸中。來來去去一個多時辰那水缸方才溢滿。而此時娃兒已是累的面色潮紅,呼哧呼哧只喘氣兒。
晚間時,聽得山下晚課聲大起,和尚誦經聲息吸引了劍川好奇,那大和尚口誦阿彌陀佛,一邊帶了劍川下去菜園坡地下面寺院中去。一條小道取了斜徑而去,走了好一陣功夫,便瞧見了一排兒數間齋堂,還有那僧人平素吃飯的大木棚。大約是晚課已然結束,有些許和尚三三兩兩過來。
“花心大師,這一位是哪家女人生的?”
有漢子模樣的一位大和尚笑呵呵對菜園管事大和尚開起了劍川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