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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提拔的范仲淹、韓琦和富弼等人對當時的政治危機提出解救的辦法。數日後,范仲淹就呈上了《答手詔條陳十事》奏章,拉開了慶曆新政的序幕。
范仲淹所說的十件事是:
(1)明黜陟,即嚴格官吏升遷考核制度。
(2)抑僥倖,即限制官僚子弟親友透過“恩蔭”做官。
(3)精貢舉,即改革科舉內容和程式。
(4)擇官長,即加強各級長官的保舉和選派。
(5)均公田,即調整多寡懸殊的官員“職田”,防止和減少貪汙。
(6)厚農桑,即組織和獎勵興修水利,發展生產。
(7)修武備,即招募京畿衛士,並組織他們務農。
(8)減徭役,即裁併州縣,減輕農民徭役。
(9)覃恩信,即督責地方落實執行赦令等恩澤。
(10)重命令,即嚴肅中央政令。
仁宗皇帝對范仲淹提出的大多數內容予以採納,並參考其他大臣的建議,頒佈了多道詔令,實行所謂的“新政”。
十月,仁宗根據《十事》之“擇官長”和歐陽修的建議,頒佈了新政的第一道詔命,即選任了一批按察使,派往各路視察官吏狀況。范仲淹根據按察使送上的有關各地官吏狀況的報告,親自圈選各路長官,見到不合格的,立即以筆勾去。富弼看著范仲淹勾人都覺得心驚肉跳,提醒范仲淹說,你在名單上勾勾畫畫倒是容易,這一筆下去恐怕這一家人都要哭了。范仲淹回答說,一家哭總比一路哭好些吧。
新政陸續實施,很大程度上打亂了原有的行政秩序,觸動了許多官僚的利益。比如范仲淹派出按察使,大膽揭發各地官吏的不法行為,並要求朝廷立即罷免他們的官職,但大面積更換官員談何容易,副作用也很大,甚至可以使地方行政系統癱瘓;即使更換,地方官員也不歡迎范仲淹新舉薦的各路監司官。又比如科舉考試增加了新的內容,這讓原來只知背誦經義和詩賦的舉子感到無從適應。
因此改革不到半年,朝廷中對新政的措施便議論紛紛,以夏竦為首的反對派更是千方百計地攻擊范仲淹為首的革新派。
之前范仲淹入朝而夏竦被逐一事,曾令國子監直講石介十分興奮。當時石介寫了一篇《慶曆聖德頌》,將范仲淹等人入朝稱為“眾賢之進”,將夏竦被逐說成是“大奸之去”。夏竦對此懷恨在心,開始想辦法整石介。
富弼入朝後,石介寫信給富弼,鼓勵他“行伊、周之事”。夏竦得知此事,唆使家中婢女模仿石介筆跡,練成之後,篡改了這封信件,將“行伊、周之事”改為“行伊、霍之事”。這裡伊是伊尹,周是周公,霍是霍光,分別是商朝、周朝和漢朝的輔政大臣,不過霍光在漢昭帝去世後,曾先立昌邑王劉賀,後又廢劉賀改立漢宣帝。
伊尹、周公連稱是指輔佐天子的賢臣,而伊尹、霍光連稱則成了廢立國君的權臣。這一改非同小可,等於誹謗改革派的勢力已威脅到君權。此事傳出,范仲淹與富弼十分恐懼。為了避嫌,立即請求出朝巡邊,不久分別出為陝西河東宣撫使和河北宣撫使,慶曆新政陷入僵局。
這時,宋夏和議形成,各地的叛亂與起義也已*平息,仁宗皇帝突然覺得本是太平盛世,所謂的新政只能引起紛爭不斷,令他厭煩。不久,富弼的岳父、范仲淹和歐陽修的引薦人晏殊罷相,諫官蔡襄和孫甫等人自求外放,新政的領袖與骨幹幾乎全被排擠出朝,朝中只剩下樞密使杜衍盡力保護尚在朝中的革新派官員。
然而反對派並不罷休,杜衍的女婿、進奏院的蘇舜欽在一次活動之後宴請來賓,席中有位王益柔戲作了一首《傲歌》助興,詩中有“醉臥北極譴帝扶,周公孔子驅為奴”兩句。御史中丞王拱辰得知此事,指控蘇舜欽等人誹謗周、孔,犯大不敬之罪,要求誅殺王益柔。幸得韓琦及時進言,仁宗從輕發落,將蘇舜欽從官府中除名,王益柔等人貶官了事。王拱辰等成功打擊了改革派官員,甚為得意,聲稱“一舉網盡”。
接著反對新政的一派官員繼續攻擊新政官員相互支援、結為朋黨,仁宗開始聽信。到慶曆五年,范仲淹、富弼被正式罷去宰執職位,貶為知州,杜衍罷相,韓琦也被擠出朝廷。隨著革新派官員被盡數趕出朝廷,新政的各項措施也在反對聲中被基本廢除。
同一年,石介也被外放到濮州(今山東鄄城縣北)任通判,未到任所便在家中病亡。當時,徐州狂人孔直溫謀反,敗露後被殺抄家,石介以前與孔直溫的來往書信也被查抄出來。夏竦藉此大作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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