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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問這句話的時候,他想到是否這個女子深夜與提婆達多私會,這個修行者果然一點也不潔淨。
女子微微一笑,國王敏銳地感覺到她眼中刀鋒般的殺機,他有些愕然,也同樣有些困惑,那真是殺機嗎?一個如此美麗的女人,怎會帶著這般可怕的殺意?“國王不認識我嗎?這也難怪,我進宮這些日子,國王連見都不願見我一面。”
頻毗娑羅一怔,他馬上意識到這個女人是誰,他的臉上立刻便現出怒容:“原來你就是摩登伽女!”
摩登伽女微笑道:“國王現在才知道,可惜有些太晚了,其實國王應該早點見我,那你也許便不會死。”
國王一驚,正想大聲叫喊外面的侍衛,但他立刻感覺到心口一涼,他吃驚地低下頭,看見女子的手中握著一把極精緻的小劍,那劍準確地插入他的心口之中。
國王張大了嘴,卻再也叫不出聲音,他伸出一隻手,緊緊地抓住摩登伽女的衣袖。摩登伽女臉上現出一絲冷笑,幽幽地道:“你不會想到居然會死在自己的兒媳婦之手吧?”
她用力推開國王,被國王抓著的衣袖卻被撕了下來。她並不介意,低頭看著倒在雪地裡的國王,自語道:“不要輕視任何一個人,包括一名女子。”她不知是說給死去的國王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她忽然感覺到寒意,抬起頭,便看見提婆達多站在精舍的門口,安靜地注視著她。
四目相投,兩人皆默然不語。
半晌,摩登伽女忽然尖聲叫道:“你為什麼要這樣看著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被你所迫。我只不過殺了一個人,殺人又有什麼不對?若我不殺他,他便會殺你。”
提婆達多冷笑道:“你殺人真是為了我嗎?只怕是為了自己的慾望。”
慾望?我有什麼慾望?我本來只想做你的妻子,平平靜靜度過這一生。但你卻比你的哥哥更加過分。他至少還娶了姐姐,並令她生下兒子,你卻令我在選婿大會上丟盡顏面。從此後,我的生命中只剩下對你的仇恨,或者那只是因為我太愛你的原因。你可知我現在的慾望是什麼?我只有一個慾望,那便是親手毀滅你,毀滅你所創造的一切,甚至毀滅你要報仇的願望。
因為恨,這生命對於我已經全無意義,我餘下的生命再無歡樂可言,只為了一個目的而存在,那便是毀滅你!
她亦露出冷笑:“我很快就要成為這個國家的皇后,而且這個國家還會繼續擴張下去。這不也同樣是你所期望的嗎?你不想要將你的大道傳遍天下?或者這只是你欺騙阿闍世的一個藉口,你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打擊悉達罷了。”
提婆達多默然,他看見摩登伽女絕望的神情,他心裡忽然生出一絲歉意,只因他的絕望,他的痛苦,他便將絕望和痛苦也同樣加在深愛他的人身上。
他輕輕嘆了口氣,“以後殺人的時候,不要穿綠色的衣服。”
他們聽見腳步聲時,阿闍世已經進入曼陀羅花園,三人面面相覷,躊躇不定。這是一個尷尬的局面,誰都不知如何打破這個僵局。
半晌,阿闍世才終於說,“夜深了,你該回宮了。”
摩登伽女垂下頭,輕施一禮,如同一個最有教養的宮廷貴婦,優雅地離開花園。她茫然地走在雪地上,頭上是血紅的圓月。她感覺到臉上有些潮溼,她狠狠地摸了一把,是淚水嗎?這麼久以來,她還是第一次流淚。
那個男人,無論怎樣用力地恨他,怎樣想要同他一起毀滅,心裡卻仍然感覺到可怕的傷痛。若是可以,她只願來世再也不懂的感情,再也不會愛上男人。她只願君臨天下,使所有的男子都臣服於自己的裙下。
第十四節
阿闍世在雪地裡坐了下來,正正地坐在他父親的屍體前面。他看見他父親手中握著的那一塊綠色的衣袂,但他卻故意視而不見。
“是你殺了他嗎?”
“或者是,或者不是,又有什麼區別。”提婆達多也同樣在雪地裡坐了下來,他只覺得身心俱疲。恨一個人是要用盡全力的,甚至比愛一個人更加辛苦。
阿闍世手中抱著一個圓圓的泥壇,他此時才忽然想了起來,“這是從東方來的商人帶來的美酒,聽說喝了便可以忘記所有的不快。”
他拍開封泥,率先喝了一口,將手中的酒罈遞給提婆達多。提婆達多亦喝了一口,再將酒罈還給阿闍世。兩人便這樣你一口,我一口地將一罈酒喝光。他們的酒量都不好,因為這種奇異的液體十分罕有,並非是金錢可以得到的。
兩人都有些微燻,阿闍世率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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