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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已經走到了盡頭。
那是一個月圓的夜晚,頻毗沙羅王在離開王宮時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他看見詭異的紅色月亮。
這使他心驚膽戰,他記得古老相傳的吠陀中曾提到,當天空出現紅色月亮之時,便會有新的聖主出現。
新的聖主,會是誰呢?
提婆達多還是悉達?
只有他們兩人才有資格被稱為新的聖主。
但紅色的月亮同樣代表著不祥與殺戮,那是鮮血的顏色,人間會因此而屍橫遍野。
他只帶了一名侍衛,在進入曼陀羅精舍的時候命那名侍衛在外面等候。他並不認為自己會有什麼危險,他現在不過是以一名普通的長者身份出現。
一個潔淨的修行者又怎會對付一名普通的老人?
他聞到滿院的曼陀羅花香,驚奇的發現,雖然已經是隆冬,剛剛降下大雪,但白色的曼陀羅花仍然在大雪之中怒放。
他的心裡不由產生一絲敬意,這便是神蹟嗎?或者這個人就是傳說之中,等待了千年才出現的聖主。
他進入精舍,看見提婆達多盤膝趺坐。他仍然穿著一襲潔白的修行服,漆黑的長髮不加收束地飄散著。這便是他與悉達的不同之處,悉達總是四處傳道,身上的衣服經常骯髒不堪。但悉達卻全不介意,對於身外之物,他從來不曾介意過。可是提婆達多無論何時出現,總是白衣勝雪,衣袂翩然。或者對於一個修行的人來說,他是過於潔淨了。潔淨並非是體現在外表之上,而應該體現在心靈上。
國王傲慢地在提婆達多面前坐了下來,並未雙手合什行禮。他首先提出自己的問題:“聽說先生已經覺悟了,與竹林精舍的那一位相比,你們誰更加領會到世界的真諦?”
提婆達多淡然一笑:“領悟是不分深淺的,何況對於國王來說,這個世界的真諦如何,並沒有特別重要的意義,國王不過是需要一個能夠說服民眾相信您的人。那些被征服的土地,不同國度的人們,為了使他們都臣服於摩竭陀國,以大道來教化他們,不正是您所要求的嗎?”
頻毗婆羅王怔了怔:“你知道我是誰?”
提婆達多悠然道:“雖然我從未見過國王,而王也特意穿上平民的衣飾,但君臨天下的氣度卻是無法掩飾的。到過這裡的人有千千萬萬,除了阿闍世王子以外,我只在王的身上看到這種霸氣。”
頻毗婆羅沉吟道:“你也認為阿闍世是合適的繼承人嗎?你和他共用了同一個女人,這對於一個修行的人來說,是多麼可笑的醜聞。你仍然有資格說自己潔淨嗎?一個不潔的修行人,是會被憤怒的人們用石塊投擲而死的。”
提婆達多仍然淡淡地微笑道:“國王是以世俗人的眼光來看待我,肉身的不潔並不足以說明精神的不潔。何況國王甚至不曾仔細看過那名女子,她並非是普通的女人。她成為阿闍世的妻子,只會對摩竭陀國有益處罷了。”
頻毗婆羅默然,他確實連見都不曾見過摩登伽女,只聽聞她是一位婆羅門長者的養女。或者他是過於偏見,那名女子,也許真有不同一般之處。
他終於雙手合什行禮,轉身離去。
提婆達多看著他走出精舍,便如同看著他正在走向墳墓。
窗外紅色的月亮空前明亮,整個大地都披上了妖異的紅光。是不祥之兆,也是聖主降臨之兆。為何世間的命運都是如此設計的?人間必須經過殺戮和流血以後,才會有短暫的平和。
頻毗婆羅王在曼陀羅花園中停留了一下,他欣賞著大雪中的白色曼陀羅,對於阿闍世是否能夠繼承王位這件事情遲疑不定。
他也同樣對於提婆達多感覺到困惑不安,短暫的見面使他更加感覺到危機,這個男人過於完美,太完美的人或是事都使他感覺到威脅。
看來這些曼陀羅花開得太好了,也許應該放一把火將她們都燒光。
他這樣想著時,便伸手摺下了一隻曼陀羅花,他感覺到花香使他有些心眩神迷,可怕的花香,連他這樣意志堅定的人都無法抵抗。
然後他抬起頭,看見面前站著一個綠衣的女子。
他吃了一驚,不由後退了一步。
但他很快便看清女子的面容,那是一個美麗得如同曼陀羅花般的女人。
他雖然老了,但卻仍然喜歡美麗的女子,他不由放下了戒心,仔細地欣賞著女子罕見的美麗容顏。
一個如此美麗的女子,也許應該把她帶進宮去。
他問她:“你叫什麼名字?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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