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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行徑讓學校相當不順眼,一年後,程季淑就沒能繼續拿到學校的聘書。
1926年7月,梁實秋因為與程季淑有約,放棄尚餘的兩年公費,自美返國,任教於南京東南大學。兩人商定於1927年2月11日結婚。新婚不過二十天,因為國民革命軍北伐,這對年輕夫妻離開北平,避居上海。
抗戰開始後,梁實秋以國民參政會參政員身份,隨參政會赴重慶。但幼年失怙的程季淑,由於弟弟與弟媳相繼去世,母女相依為命,考慮到母親年邁,經不起長途跋涉,因此遲遲未隨夫婿南下,而帶著三名兒女在北平侍奉公婆和母親三老。之後她一路隨梁實秋顛沛流離,毫無怨言,甚至勸梁實秋不要入國民黨政府當官。此外,對梁實秋起居的細心照料,也都是程季淑一手操辦。
雖然程季淑向來身體硬朗,但自美回臺後,除了思女心切,兩老的身體都突然出了狀況:一方面,梁實秋的糖尿病開始發作,並且聽力也開始衰退;程季淑則因高血壓昏倒,身體孱弱。加上尼克松密訪中國,併發布《上海公報》,臺灣情勢突然急轉直下。因此,在女兒的要求下,梁實秋夫婦賣掉了房子,於1972年移居美國西雅圖。
在西雅圖的日子,程季淑雖與女兒團聚,卻很寂寞,因為梁文薔結束十年專職主婦生活,回到大學教書,白天只有老夫婦在家。程季淑言語不通,不敢與美國鄰居說話,也害怕獨自進店鋪,看不懂電視;又因為身體不好,當了一輩子家庭主婦的她,不大能做家事,織毛衣和窩在家中拼圖成了她打發時間的主要方式。
相較之下,梁實秋每天早晨四點多起床,散步一個鐘頭,無論颳風下雨,一傘在手,照走不誤;上午陪老伴買菜,中午下廚小試身手。只是日子雖過得閒逸,但安土重遷,對遠遊海外不感興趣的梁實秋,始終對去國遠遊一事耿耿於懷,不但抱怨當地“乏善可陳”、讓他只能“靜待晚年”。所以只申請了長期居留證,而不願加入美國籍。梁實秋說,入籍必須宣誓忠於美國,“這一點,我做不到,因為我愛我的中國”。梁文薔也只好刻了一方“四海為家”的印章送給父親。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梁實秋 將西風帶進臺灣的浪漫干將(5)
但好景不長,曾嚮往兩人一同喊著“一、二、三”便同時死去的梁實秋與程季淑, 終於到了訣別的時刻。1974年4月30日,兩人如往常一樣在街上牽手散步,不想超級市場邊的鐵梯突然倒下,壓傷了程季淑。
雖然送去醫院時程季淑仍喊著要梁實秋“不要著急”,但在手術中仍疑因麻醉過量不醒。當晚,醫院即宣告程季淑因心臟衰竭過世,享年七十四。老伴突然撒手而去,情感細膩的梁實秋痛不欲生。他把程季淑葬在西雅圖北面的槐園墓地後,急急動筆寫下記述四十七年恩愛歲月的《槐園夢憶》,期待能稍解心中思念,並在當年11月搭機返臺。
浪漫性格如火
梁實秋在散文創作上的代表作《雅舍小品》,成書於抗戰時期。當時梁實秋隨國民參政會駐在重慶,與身處淪陷區北平的家人通訊時,本想用單名“梁秋”,怕被敵人識破,因聯想到“春秋多佳日”,於是取了“佳”字和取名常用的“子”字,成為“子佳”。
日後《星期評論》主編劉士英向梁實秋邀稿,梁就用“子佳”的筆名發表,名曰《雅舍小品》, 大概到了第十篇才改回真名。其後,梁實秋認為“用真名,可使自己下筆謹慎”,幾乎不再用筆名。直到1974年12月3日在《聯合報》發表《吃在北平》一文時,才再次用了“子佳”這個老筆名。
只是兩次使用“子佳”的時間卻有微妙的巧合:當時梁實秋的身邊都正巧傳出有紅粉知己的小道訊息,前次是龔業雅,後來則是韓菁清。
當年梁實秋隻身赴重慶,妻兒一別六年餘,他是否另有女友,一直是文壇上的公案。不過前《聯合副刊》編輯、作家丘彥明於1996年撰文指出,梁實秋生前曾證實“四川的女朋友確是業雅”,“《雅舍小品》也是因業雅的名字來的。《雅舍小品》第一篇曾先給業雅看,她鼓勵我寫。《雅舍小品》三分之二的文章,都是業雅先讀過再發表的。後來出書,序也是業雅寫的。我與業雅的事,許多朋友不諒解,我也不解釋,但是一直保留業雅的序作為紀念”。
所謂“業雅”指的即為龔業雅,她是梁實秋三妹梁亞紫在北京女師大的同學,湖南人。梁認識龔業雅是在程季淑之前。根據梁實秋的說法,龔業雅在北平唸書時曾和三妹到梁家玩,“全家人都很喜歡她”。他還形容“業雅是我見過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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